第25部分(第1/4 页)
鹄矗�懔巳耸��
还剩一千余人。
身后的士兵们排成方阵,子衿大声吼道:“开城门——”
城门大开,千余人大喊着“杀——!”举着兵器冲过桥来。城外的援兵十分勇猛,冲击着已经疲累无比的胡人的阵营。
子衿拔出云纹,对准敌军的脖颈眉心劈刺。血液溅上了脸庞与铠甲,云纹的柄也滑得几乎握不住。子衿将剑穗缠在腕上,紧紧抓着剑柄,用力砍杀。
他冷眼看着,敌军被刺中,在他的面前倒下,被马蹄践踏得粉碎;刀光剑影之下,无数兵卒身首异处。他寻找着敌军的将领,一路上胡兵们被刺穿砍断。
毛皮,铠甲,血肉,骨骼……他像是疯了一般地冲去。
结束时,已经不剩多少士兵了。
子衿已经杀得脱力,手颤抖地握住云纹却对不准剑鞘,试了几次才将云纹送回鞘中。
他脱下头盔,一踩马镫,忽然从穆身上摔了下来。
战场上的血腥味浓烈得让人作呕,他爬起身,踩着敌方己方士兵堆叠的身躯,走向战场的中心。
血液漫过了脚背,他慢慢跪了下来,痛哭失声。
士兵们脱下头盔,放下兵刃,全部在血泊之中跪了下来。
——吴钩,已死。
我为之拼命的,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真是荒唐……真是荒唐!
真是荒唐!
78
78、下葬 。。。
子衿向朝廷去了几封奏折,皇上才特准了子衿的假。
武将只有父母去世才能休假百日,这次五十日的假期已是特例。
子衿从边关出发时,桂岩待要辩解,他摆手让桂岩住口:“我不在时,营中事无大小,但望军师担待。”
说罢,他一甩马鞭,穆便奔驰起来。桂岩看着一人一马的背影,向那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子衿一路疾驰,经过阳关古道,穿过中原土地,向江南赶去。熟悉的古道长亭,青石板街,孩童们仍唱着歌谣拍着手经过,偶尔有几个女子抬眼看看疾行的路人。
子衿赶到时,吴钩还未下葬。他在棺前站了许久,无话可说。推开棺盖一角,他最后看了一眼,便又让几人将棺盖推回原处。
全白的发,枯瘦的手,穿戴整齐的衣裳。似是垂暮的老人。
吴钩没有家人,下葬用的是几个人挑来的棺材。下葬时,几个照顾吴钩的人都跪在一旁,子衿疲倦地挥了挥手,让他们走了。
子衿在吴钩墓前坐了几个时辰。站起身时,轻声说道:“还是先去洗块碑才好,总不能弄得跟无名人的坟一般。”
他习惯地抹了抹脸,却发现自己没有流泪,连眼角的湿意也早被江南的微风吹干。
待到子衿为吴钩立了碑,修葺坟茔,已是五日之后。
他在墓前看了又看,那一行大字却越来越清晰。
吴钩之墓。
没有亲属故友的称谓,也没有朝廷对英杰忠臣的追封。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而已。
晚上子衿在当初放灯的江水边坐了很久,直至衣衫凉透,
人语欢声不绝于耳,胭脂画舫,白面书生,处处风流。
——去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正是吴钩那年放灯在兴头上轻吟的句子。
竟是一语成谶。
他苦笑一声,沿着当初回家的小径一路走着。熟悉又陌生的窄巷,湿滑的青苔,如此寂寥。他买了一坛女儿红,再次推门走入吴钩的院子,爬上屋顶,如履平地,不复当初的艰难。
他在屋顶坐下,大口大口地灌下琥珀色淡酒。他朝西北的方向望,看不见风沙狼烟,只有一片江南繁华。
青衫湿透。
第二日清晨子衿拜别父母,独自一人踏上回程的路——这片故土此时是如此陌生!
父母也老了,无人来送。穆不过是第二次来江南,却似老马识途一般,直往当初的长亭走去。
无限感怀,不过一刹。
子衿去了江南的姻缘寺,看了看吴钩缠上的那处红线,又走下山去
78、下葬 。。。
。
回到京城时,却见一派繁荣景象。上次大战后子衿立了战功,皇上给刘家厚重的封赏。许多族人都来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