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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都把埋人的石丘称为‘望乡坟’。
“不过,大漠更常见的景色是经年累月堆积起来的白骨。
“很多人都怀念家乡的青山碧水,但是他们都不敢接近荒滩的绿地。转战疆场,忌讳碰到这些地方。下面肯定埋了几十甚至几百人,坟上的花草才能长起来。
“我在漠北的时候总是想,南边的山水为什么长不过玉门关!可是,将士的血却让漠北长起了绿草。等到漠北变成江南,将士的血恐怕都流干了!”
“吴钩!”子衿
11、争论 。。。
有些恐惧地抓住他的袖摆——空空如也。他看着吴钩的脸。苍白中透出的青黑色带出一股戾气。嗜杀好战的味道,融合了愤恨。
放缓了口气,子衿问:“你在怨吗?还是……恨?”恨着江南,抑或是江南的——人?
“江南山水云雨,人杰地灵。开国的太祖将疆域拓展至今,世代守护,才使中原重新统一,也使得江南免遭烽火。
“边关白骨露於野,人烟荒芜,江南又何尝没有过此等惨象。
“上天如此,江南的春风吹不过玉门关,然而,漠北的烽火烧不到江南,却是事在人为。若非你们守护中原屏障,江南便是下一个漠北。
“既如此,又为何有如此多的怨恨?只是因为——这条手臂么?”
吴钩沉默半晌,渐渐平静。“并非如此。”
并非为己而怨,怨的,也不只是江南。只恨自己不争气!
“只是染了风寒而已,脑子不太清醒了。”吴钩闭上眼。从木窗漏出的风吹来药香,散开的花木味驱之不去。
说到底,也不过是与个半大孩子争一个虚理。
而死者的魂魄,却还在那方风沙中辗转,哀号,漂泊。
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12
12、贵客 。。。
刘府。
家里从三天前便开始清洗。仆从们忙得脚不沾地,都说有贵客将至。
自从束发礼之后,家里便显得愈发拘束。不时有所谓江南江北的名士前来,指点学业。
子衿烦躁得要命——与吴钩待在一起的时间愈来愈少。往后还要往云阳府甚至是京城去!
虚伪的逢迎,对刘家大族的恭敬中隐藏着对他这个小儿的轻蔑与嫉妒,克制的言行下全是不堪的本质,空有满腹诗书实则百无一用。
他已开始怀疑,那壶状元红若非与吴钩同饮,还有什么意义。
——自己所谓壮志,若非与吴钩同享,还有什么意义!
吴钩那日听过子衿的话,沉默良久。然后,他缓缓道:“还是,有些真名士的吧!”
为百姓做事、为天下大义坚持的,真名士。
子衿则是全然的失望,对吴钩的话半信半疑。真正的名士,合当是李淼那样的忠臣,包拯那样的青天。合当是孔夫子“天下不安,个人何以为安”的心怀天下之人。
这些只会咬文嚼字的死板腐儒,那里称得上名士?!
而这日,又有贵客。
这位贵客看来身份不凡,因着刘知府也要来与这位名士吃一顿午饭。
子衿厌烦地扯着身上紧束的长衫,高领让他觉得窒息。便如这高门府第的规矩——它既让你衣食无忧,便定要森严规整,否则,不成方圆。
空气中有熏香的味道,主座上的人都焚香沐浴了,好不庄重。
刘父看着子衿的样子,厉声斥道:“还有没有个端正的样子了?!考上了解元就四处游荡终日在外,学业都荒废了……”
“孩儿字句均可诵记,未敢忘。”
“满招损,谦受益。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记得了,又想挨家法抄家训了么?”
子衿将碗筷拍在桌子上,府里顿时静默一片。连日来的怨气如丝线般拉扯着他的情绪,那种整日整日笑脸迎人的耐心全都化作虚无——天知道,他多恨,恨这样扭曲繁琐的礼!在家,也不得一刻喘息。
刘府,何尝有过寻常百姓家的和乐。一分一刻,全是家族大事;每一寸土地上都是功利,每一砖一瓦都凝结前人的血泪。
也许,曾经有人反抗过,挣扎过。然而,还是在这样的高门中无声无息地逝去了。
他原本庆幸,他只是刘家的一个分支,是家中的独子。在他那么小,小得声音都软软糯糯的时候,他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