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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安妮那懒惰的丈夫——丹麦王子乔治的态度简直就像对待尿炕的孩童一般。在复
仇心理和萨拉·丘吉尔的唆使下,安妮开始公开怠慢玛丽二世和威廉三世。在朋友
圈里,安妮管威廉三世叫“荷兰怪胎”,而且从不放过任何冷落姐姐的机会。这虽
不过是些微不足道且荒唐可笑的矛盾,但事态将变得更加严重。
产生裂痕的根源就在于安妮的朋友莫尔伯勒公爵夫人萨拉·丘吉尔。萨拉早就
习惯了在那对王室姐妹之间搬弄是非,就像之前的未婚夫事件一样,但女王玛丽二
世并不是因为这些才无法忍受她与安妮的私交的,她的反感另有原因。萨拉的丈夫
莫尔伯勒公爵(这对夫妇是温斯顿·丘吉尔的祖先),是当年颠覆了詹姆士二世统
治的“光荣革命”的领导者之一。当时有迹象表明,公爵似乎想重新投靠废王詹姆
士,而且显然是在与流放中的詹姆士二世保持着书信来往。莫尔伯勒公爵对威廉三
世和玛丽二世构成了一定的威胁,而且玛丽二世觉得,自己的妹妹和那人的妻子来
往甚密对自己来说就算不是背叛也是侮辱。她命令妹妹把萨拉赶走,但安妮还是那
么固执地拒绝了。
1692年初,玛丽二世写道:“今年开篇就是家族问题。只有上帝才知道这些麻
烦什么时候会结束。”在萨拉的搅和下,姐妹俩的裂痕越来越大。就在莫尔伯勒伯
爵被疑为叛徒且即将被免职的前夜,玛丽二世和安妮之间爆发了一场可怕的战争。
由于安妮把从议会支取的钱分与萨拉一起享用,玛丽二世对此十分气愤,她对安妮
挑明说政府的财产不应该让一个很可能是罪臣妻子的人去挥霍。然后她再一次命令
安妮把萨拉开除出朋友圈,而安妮也再一次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几周后,安妮厚着脸皮地拽着萨拉出现在宫廷里。虽然玛丽二世在众人面前保
持着冷静的态度,但第二天她就写了一封语调苛刻的信向安妮发难。在信中,她重
申了自己的立场,认为萨拉必须离开,还说“我有一切理由认为你把萨拉带进王宫
是最荒唐的一件事”。
安妮很讨厌玛丽二世在信中对萨拉不屑一顾的态度,后来萨拉表明这也许是玛
丽二世有意要提醒她姐妹两人之间的天壤之别,而这个差距是由丹麦王妃和英格兰
女王的不同身份所决定的。安妮很同意她的看法,并回信表达自己的愤怒。她笔调
辛辣地写道:“您对我现状的关心让我觉得很亲切,而且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把
这份关怀和以前您对我所下的严厉命令(让我赶走萨拉)算在一起,这样我就会永
远对您感恩戴德。我一定会承认您这么做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我感到羞愧,因此
我就不会因为想到要和她分开而感到苦不堪言。”
其实看看玛丽二世自己曾经对弗朗西丝·阿普斯利(参见本书第1 部第3 章)
的一片痴情,我们就会觉得玛丽二世应该能够理解安妮对萨拉的“赤诚之心”,但
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她三言两语地回信给安妮说,她的住所不许萨拉再登门造
访。惟恐天下不乱的公爵夫人说,她的朋友安妮被剥夺了每个人都享有的“在家为
王”的权利,致使姐妹俩比以前更加横眉冷对。玛丽二世写道:“在这一切纷乱中,
我看到了上帝之手,我感觉我们之间的不和是上帝降下来的惩戒,用以处罚我们两
个在革命期间犯下的罪孽。”她说的革命就是颠覆了她们父亲统治的“光荣革命”。
尽管两个人一直也没有冰释前嫌,但玛丽二世还是去看望过妹妹一次。那正是
安妮又一次流产的时候,可是玛丽二世非但没有安慰伤心欲绝的妹妹,反而又一次
唠叨起萨拉的事来。从那以后,姐妹俩再也没有见过面。
又过了一段时间,年仅32岁的玛丽二世感染了天花。就在她生命垂危之际,姐
妹之间总算出现了和解的希望,但她们无法面对面地交流情感了。另一方面,她们
的父亲詹姆士二世仍然为了自己被迫退位一事心怀怨恨,因此他禁止陪他流亡的随
从们为了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