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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靳恩亭竟然知道。
她隨口問道:「小靳總,您去過新余嗎?」
靳恩亭搖了搖頭,「我沒去過,聽過而已。」
程新余不假思索接話:「那您有機會可以去旅遊,新余的仙女湖很漂亮。」
雖然程新余的戶口不在新余。可她在新余出生,她對這座城市有種天然的歸屬感。加之外婆家在新余,她每年過年都會陪母親回新余拜年。四捨五入,她也算半個新餘人。和別人提起新余,她會覺得異常親切。
靳恩亭「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話題到這裡就斷了,誰也沒想繼續。
突然開始,突然結束,毫無徵兆,似乎只是某個人的臨時起意。
程新余翻遍整本菜單,也沒找出自己想吃的菜。事實上她也沒心情吃。
她隨便挑了幾道不會踩雷的菜。而靳恩亭又補充了兩道。菜品就齊了。
給服務員報完菜名,男人合上菜單,目光轉到程新余臉上,「要喝飲料嗎?」
程新余直勾勾地望著他,眼裡流露出濃濃的期待,「我能喝酒嗎?」
靳恩亭:「……」
靳恩亭明顯默了一瞬,緩緩抬眸,犀利的目光好似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緊緊裹住她。
「你想喝酒?」他聲線低沉,乾淨而清冽,很有辨識度。
程新余彎下眸子,揚唇一笑,「小靳總,紅酒和西餐不是標配嗎?」
屬於社畜的職業假笑,還帶著點討好,半點真誠都沒有。
這種笑容靳恩亭見得太多了。
今晚這頓飯她和他一樣,都在敷衍應付。
都是被迫來的,何必為難她呢?
「喝吧!」靳恩亭願意成全她。
他是個大方的領導,不會吝嗇一瓶酒。何況這頓飯是程新余的特等獎,特等獎就該有特等獎的規格。
他低聲對服務員說:「再開一瓶紅酒。」
服務員立在桌旁,語氣恭敬,「好的,小靳總。」
服務員很快離開包廂。包廂門再次被關上。室內恢復了之前的私密。
「喝酒可以,不能喝醉。」靳恩亭的聲音又低又沉,是領導安排員工的那種語氣。
他可不想送醉鬼回家。男領導和女員工一起吃飯,她要是喝得爛醉如泥,容易惹人非議。
今晚赴這飯局本就是為了應付老父親,走個過場。他可不想流出什麼不好的傳言,給自己招惹麻煩。
程新余擺擺手,嫣然一笑,「放心啦,我喝不醉的。」
程新余的父母在汀蘭老家經營著一家酒坊,專門售賣手工釀製的燒酒。她自小就在酒缸旁長大,被父親用筷子蘸酒喂,酒量早就練出來了。一瓶普通的紅酒根本不在話下。
明知道自己喝不醉,可她還是想喝酒。她只希望酒精能夠短暫麻痹一下她的神經,讓她心頭那股鈍痛可以減輕一些。
剛剛在咖啡廳里的那一幕,曲周和他的相親對象,一男一女兩張面孔就跟澆了502膠水似的,一直粘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刀尖一樣扎著她的心窩。
曲周在微信上跟她提分手那刻,她都沒這麼難過。
七年的感情,他說不要就不要了。轉頭就找好了下家。而她是被放棄的那個。
這讓她覺得自己無比失敗。這比任何變故都能擊倒她。
五星級酒店的西餐,用金錢堆砌出來的美味佳肴。程新余平時根本就吃不到。
可惜如今她吃進嘴裡,卻是什麼味道都沒品出來。
刀叉和碗碟相互碰撞,脆響不停。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靳恩亭用餐習慣安靜。他最討厭聒噪的人。所幸程新余話不多。不然他絕對坐不到現在。
一份牛排,他只吃了兩三口就不再碰了。紅酒一口沒喝。
反觀程新余,簡直是牛飲。兩杯紅酒下肚,喝酒如喝水。這麼貴的紅酒被她這么喝,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可她顧不得了。
她雙手抱住酒杯,笑得有些蒼白,「小靳總,你參加過公務員考試嗎?」
靳恩亭:「……」
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顧自說:「你肯定沒考過。」
靳恩亭:「……」
像靳恩亭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有無數條路可以走。何必擠破腦袋跟別人卷?
她豎起四根手指頭,有氣無力地說:「我考了四年都沒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