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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响,他终是平静了下来。声音闷闷的传了过来:“江渉,我不想和你吵,你走吧。”
“等等!”任厢却突然开口:“要走可以,先说清楚乐源他二哥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意思?”江渉刚平息的一点怒火又被任厢的一句话挑了起来。他兀自站着浑身颤抖,抬手将手中短刀狠狠的插在了红木家具上:“你怀疑我杀
了他?!”
“怀疑你难道有错?”任厢也梗着脖子与江渉对峙。
“够了!”林乐源开口喝斥。他深吸口气弯下腰去将踢倒的椅子扶正:“你想知道温郁之的消息么?”
江渉的气一下子全消了,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目光满是忐忑。
“他六日前在扬州的府邸被三皇子的人拿下了,昨日被秘密押解回京,如今就在刑部大牢。”林乐源干脆的回答:“他这三年都不在京城,这半月来的夺嫡也没有参与,性命无虑。”
江渉一直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可三年前的春闱舞弊案……”林乐源沉默片刻:“你知道的,三皇子恨他入骨。”
“那他……”江渉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双手死死的按在桌沿上,指尖泛白。
“应该是流徙。”林乐源看了江渉一眼:“小晏还在三皇子手上,你别干蠢事。”
“我……”江渉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好半响,他才小声说道:“我想见见他……”
林乐源叹了口气:“我尽力安排吧,但不一定能成。”
*****
江渉见到温郁之的时候,是四日之后。他打扮成跑腿小厮的样子,低眉顺眼的跟在沈沁夫人身后探监。
刑部大牢里面阴暗潮湿,走廊两侧燃着几盏昏暗的油灯,映出一片鬼影曈曈,似乎有经年累月的含冤亡魂在不甘的徘徊呐喊。牢房里条件很差,又湿又冷,囚犯全都蜷缩在角落抱着膝盖瑟瑟发抖,时而有一两个疯癫之人发出不似人声的尖笑。
江渉低着头跟着狱卒快步走过一间间牢房,他眼睛飞快的瞟过一个个犯人,指甲掐进掌心,心中又是疼痛又是紧张,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简直要跳出心口。
牢头走到沈沁的牢房门口,“清零哐啷”的打开大锁,他对沈夫人说道:“一盏茶的时间。”
江渉转身,便看到了隔壁牢房的温郁之。
那人头发散乱的披着,一身破旧的单衣皱巴巴的,再不复江渉记忆中的温雅模样。他脸颊消瘦,眼眶深陷,可目中神采依旧清明。
他似乎一直在盯着江渉背影,此时江渉转过身来,他面上一瞬间的错愕、惊讶与狂喜混合出来的复杂神态便一丝不落的映入江渉眼中。
江渉望着阔别三年的人,鼻子突然就酸了。
温郁之动了一下,他抬了抬手,似乎想要触碰江渉衣角。可手刚抬起来,便像畏惧什么似的一把缩了回去。“清啷”一声脆响,江渉这才看见温郁之手腕上戴着的镣铐。
响声惊动一旁站着的牢头,他立刻转头瞪了过来,一把抄起墙角的长棍从栅栏的缝隙间伸进去将温郁之往边上赶,凶神恶煞的吆喝着:“干什么?过去过去!”
江渉死死的咬着嘴唇,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感觉自己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印象中的温郁之一身长衫如揉碎的月光,举手投足皆能入画。那么清雅的人,怎么就沦落到就连一个牢头都能喝斥的地步?
温郁之面容倒是一派平静,并不见什么屈辱神色。他身上似乎有伤,脚步踉跄的后退两步。他看到江渉红了的眼眶一下子有点慌张,赶忙扯出个笑容安抚。
江渉看到他嘴唇无声的动了动,他说的是:“我没事,你回去。”
江渉只觉得一瞬间心头大拗,只恨不能痛快淋漓的大哭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嗯,林乐源也是我很喜欢的一个角色哦~
☆、千里之行
自那次见面后,江渉再没见到温郁之。三皇子对京城的控制越来越严,镇北侯府无时无刻都有人监视。刑部大牢更是严防死守,狱卒俱为多年心腹,别说探视,就连食水棉被都送不进去。
这几日发生了许多事情,皇帝驾崩了,新皇的登基大典也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筹划。就连年号都拟定了,崇治。
三皇子……不,已经可以叫他崇治帝了。崇治帝对各方力量的清缴也全面展开,京城里可谓是人人自危。戴相十日前下狱被秘密审讯,如今都还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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