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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就是对你再有意见,要死也是咱俩一块死。太悬了!”
二人下车检查了车况,没发现问题继续赶路。这一颠杨百家才发现他们早已出了尚德,进了大新地界,并已接近大新乡驻地。马路不再那么宽阔和平坦,两边的人家房屋墙壁上和马路中间突然横空出世的条幅上到处是〃*违法,越级上访可耻〃、〃卧轨堵路,不死也要负法律责任〃、“谁不依法信访,谁就是专政的对象”等信访暴力标语。
陈思齐意味深长地对杨百家说:“你看这些标语,多有才!” 见杨百家直笑,便幸灾乐祸地说,〃不用笑,有你受的。〃
杨百家不假思索地道:“我就不信那个邪!”
陈思齐也笑起来,“狂,又狂!”
杨百家不好意思地说:“这口头语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陈思齐郑重地说:“千万别改,做信访工作就得要有这种不信邪的精神。”
说话间,车子已进了大新乡党委大院。院子的破落见证着这里经济的困窘,但穷得整洁暗示着这里的主人并不是那么窝囊。院子里静得出奇,看不见一个人影儿。陈思齐和杨百家径直走到挂着“书记”牌子的办公室门前,敲了半天无人应答,回身转敲挂着“办公室”牌子的门,只听里面有人拖着长腔问:“谁啊?”陈思齐没有回答就将门推开,只见里面的人正把两条腿翘向办公桌,整个身子斜卧在椅子里看报纸。那人有气无力地扭过脸,简单打量了一下陈思齐和杨百家,很不耐烦,问:“干什么的?谁请你们进来的?!”
陈思齐故作谦卑地说:“我是尚德镇党委书记陈思齐,来前和新书记通过电话。请问新书记到哪里去了?”
陈思齐话音未落,那人急忙放下手中的报纸,把二郎腿从桌子上迅速抽下,由于抽得太急,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跌出去,慌乱中整了整滑出耳朵根子的眼镜架子,忙说:“您好,您好。快坐,快坐。”拉出椅子来给他们二人让座,又忙着找杯子倒茶,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只豁了边的陶瓷茶杯。人多杯少,那人有点不知所措,最后在陈思齐的谦虚推脱下见好就收,挽回了满脸的尴尬和穷人才需要的那点面子。
“陈书记,真不好意思,事情太不凑巧了,新书记天不亮就到县城与一个日本大洋老板谈项目去了。那个日本大老板全世界都有名,叫什么树来着?”一时想不起是槐树、梨树还是苹果树,便将视线转移到杨百家身上,这才感到自己扯远了,于是转移了话题,问:“您就是杨助理吧?我叫白天明,乡党办主任,热烈欢迎您加盟大新乡。”杨百家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白天明继续说,“我这就打电话让信访员老刘过来。”听到“老刘”二字,杨百家心里一紧,心想此老刘莫非就是昨天打电话给自己的彼老刘?
第二章 走马上任(4)
其实此时新潮既没去县城,也没会见什么日本大洋老板,就在乡上的一个小饭馆与一个小土老板吃饭。这饭馆是乡上唯一的饭馆,饭馆不大,但名字挺吹——“天下第一楼饭庄”——是新潮平时在乡里招待客人的指定用馆。饭馆虽不考究,但方便实惠,即使急头白脸地海吃一顿也花不了几个小钱,这与大新乡薄如脂粉的财力旗鼓相当。实惠到什么程度呢?点200元一桌的菜,老板会愁得转三圈子拉不出菜单来。为了达到这个标准,厨师会别出心裁地多加两条鱼,或是一只鸡。因此,在这里吃饭,新潮从来不用考虑钱会花冒,就是把饭馆吃得锅底朝天也不至于钱包底朝天。再说了,这里吃饭最大好处是不用掏现钱,他新潮的脸比现金都好使,有没有钱照样吃饭。这里人又热情,从老板到服务员新潮都熟得像在锅里烀过一样,每个人见了他比见娘家人都亲。还满有面子,只要是新潮请客,老板都会携老板娘及全体员工走完“三步曲”:先是列队欢迎,再就是热情敬酒,最后无论酒喝到什么时候都会再次列队欢送。这样一来,不只是新潮感到有面子,关键是客人感到新潮有权威。在这里吃饭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好处,就是新潮从来不用担心喝醉。无论什么海量的客人只要进了“天下第一楼”没有清醒着出去的,凡海量派人物和新潮过过招没有一个不对他的海量五体投地的。其实新潮的真功夫不在他的肚子,而在那老板的酒瓶子,每次新潮请客,饭店老板都会让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倒酒,眼看着给主人、客人倒的是同一个瓶子里的酒,可倒进新潮杯子里的却偏偏成了白开水,新潮水与酒一比一地与人家喝,哪有醉的道理?可今天他却真的醉了,不是服务员倒酒失手,而是被那老板诱人的投资项目诱惑得动了真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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