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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着克洛普施托克高昂的‘自由是耳朵边唱响的银铃之音’,我继续前进。天上的星星也仿佛要一起见证我们胜利的喜悦一般,全数地排列在了晴朗的半弧形苍穹之上。我感到如此舒畅,同时却如此伤感,别离和自由,我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样复杂而矛盾的心情。”
(对于即将别离的玛格瑙来说,难道不是分别和自由的感觉“紧密”地搀杂在一起了吗?他写得很费劲,而对他来说,语言经常不顺着他的心意。如果他所想的真的像他所写的那样,那么,这个他们怀着纯净的对自由的向往之情而歌唱和高谈阔论的夜晚泄露了他的真情:看起来,所期望的自由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受欢迎。它使人不安,这种搀杂在一起的复杂感情是有其原因的。)
荷尔德林还和诺伊弗共度了这个夏天。他无精打采的,很少写东西,避免见埃莉泽,她的卖弄风情会使他更沮丧,不能成为他自己存在的主宰,这让他的情绪变得很糟。为什么我需要别离来改变我的生活呢,他问黑格尔道,是我太懦弱,太胆怯
Ⅴ 革命(3)
了吗?黑格尔徒劳地尝试着让他放弃苦思冥想。做什么我都没有能力,对爱情没有,对友情也没有。我不认识任何一个比你还有做朋友的天赋的了,黑格尔说。那么我便我没有*人的能力。经常跟他在一起的黑格尔避免对所有针对埃莉泽的各种暗示做出任何反应。朋友们早就把这段爱情定义成了一种潜滋暗长的痛苦,现在已经是第3 个年头了。反正对荷尔德林来说,依靠疾病来逃逸也不是什么难事,他通过一次早晨的绞痛和下午的头痛来保护自己免于周围的环境对他提出的各种要求。因为朋友们很喜欢他,所以便随着他的性子。
夏天有时候他会逃离其他人,独自在森林边缘地区找一块安全的地方,躺进草丛里,仰卧着,双手枕在头下,然后像那时候在草园当中一般,望着天空,他的目光跟着云朵游离,感受着无穷无尽的广袤。他把景色收入眼帘,却只是片断,绿棕的镰刀形状。当他闭上眼睛时,觉得听见了卡尔和里克的声音,他们乞求着,想要听他讲一个故事,而现在没有了——他病了,他自言自语道,我病了,我失去平衡了,我感觉自己就像个陌生人那样,我想着一个陌生人所想的东西,“我有一些忧伤,有一些高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个性发展过程中的普遍现象,即随着我们渐渐接近成人年龄,我们要失去昔日的活泼和生气……”
生活就是这样的吗?我可以就这样描述生活吗?如果我想起他,并仿佛自然而然便进入了他的思想之中,我就发现他了吗?他是一个没有影子的人物形象,我必须来给他制造他的影子。当我轻轻地诵读他的诗句时,就能找到他吗?或者,当我,就好比我几周前倚靠在蒂宾根的老综合诊所墙壁上那样,让被太阳照暖的墙壁温暖着我的背,目送着路人,却并不是为了看见他们,而只是为了让眼睛移动,听着他们的声音,却并不想要听懂他们的字句,这样就能找到他吗?我的不在场便是他的在场吗?
公爵对神学院的关注越来越使人感到压抑。大学生们听说,新的规章制度已经被讨论过了,并且只有一个人,即教会监理会的世俗成员格奥尔基对其提出了异议,格奥尔基以多数票被否决了。起初这一消息只是以谣言的形式得以传播,使一些人感到平静,也使另一些人保持了沉默。许多粗暴的人变得更粗暴,并且尽情发泄着他们的力量。此外,他们使得公爵在推行这些束缚人的条条框框时更加容易。酩酊大醉作为反抗被提上了日程,反抗并非来自于头脑之中,而是来自肠胃之中。
当别人因为这些阴郁而麻木的捣乱者抱怨时,他在他的信件里对此保持了沉默。他应该一直避开着他们,他是一个几乎受到所有人尊敬的“特殊之人”。有时候,他们嘲笑他。在上神学院时,这或许还会伤害他或者惹怒他,但是现在他已经超越了这些了,他有自己的游戏规则。
你们太可怕了,如果他觉得一切有些过分了的话,便这么说,并且大笑。
终于到了9 月初,他拿到了施托伊丁的《缪斯年鉴》的样本。谁把这个带给他的呢?恰巧来斯图加特的诺伊弗吗?抑或是一个他出于高兴而多给了其一个十字币的信使?
首先,他一个人呆着,翻看着,但是他不需要寻找,这本小册子的开端便是他那首《缪斯颂》。他的朋友施托伊丁选择了把他放在所有其他人前面,甚至包括康茨,他感到骄傲。世界注意到了他的出现吗?在那之后过了几天,舒巴特便在他的《编年史》中评论了这本年鉴,着重提到了“荷尔德林那最肃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