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页)
里出现了。
纪晓岚定睛一看,差点喊出一句“好!”来。他看同学们都在认真背书,便高声喊叫起来:“先生出事啦!快去看啊!”随着这一声叫喊,学生们都跑到了院里,他们看先生的长袍湿漉漉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走到先生近前,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臊臭味,这下他们才明白过来:“先生掉到屎坑里了。”施先生满身污秽,早就心里气恼得不得了,这下学生们又围了上来,更是尴尬异常。只见他头部微微发颤,胡子上还沾着几块屎渣,学生们一时哭笑不得,几个年龄大些的学生,赶忙随先生到房中去换洗了衣服。
这事发生以后,先生闭馆了,说是身体不爽,要学生们在家中温书。纪晓岚在家中坐卧不宁、忐忑不安。手中拿着一卷书,看了半天还没有读上几页。思想却一刻也没闲着,他一会儿“嗤嗤”地发笑,一会忧虑地平息静气。眼前浮现着的,是竖在先生厕所里的那根木橛。
两日过后,先生已恢复平静,学生们也到馆上课了,先生给每人布置了功课以后,就将学生逐个地叫到他的住室,一个人一个人地审问起来,几个平时淘气些的孩子,手心都被先生用戒尺打得又红又肿,拷问来拷问去,唯独剩下了纪晓岚。学生们知道老师遭了暗算,非要查出这个罪魁祸首不可,所以无辜的人,也跟着吃了苦头。
纪晓岚见唯独自己没有挨打,心里很是纳闷,不清楚先生为什么没有打自己,这闷葫芦装得是什么药?他的心里更加不踏实。
这天下午,村南天齐庙里的老和尚慧静来看望先生,慧静和先生年纪差不多,学识渊博,尤其喜欢下棋,经常和施先生对奕。有时慧静连经也顾不得念了,与施先生战得难解难分。这几天没有见到施先生,就前来塾馆看望。
慧静问道:“几日不见,可是身体欠安?”施先生不好意思地回答:“老朽身体稍有不爽,劳大师惦记,多谢!多谢!”“先生你得的是什么病啊?”这下可把先生问得不好意思起来,支吾半天没有说出是什么玻慧静再三追问,施先生只好讲出那天事情的原委——原来,塾馆的厕所里只有一个茅坑,二尺见方,深有几尺。入冬以来坑边常常结着一层薄冰。施先生腿脚不便,解手后站起时觉得有些吃力,尤其是怕被脚下的冰滑倒在地上。
他就找到纪家的管家施祥,让他在坑边搭上一块木板。施祥说搭上板后口子就小了,尿水流到外面,不但不洁静,恐怕结得冰会更多。
这事让纪晓岚知道了,他要施祥打发人在坑子边上楔了一只二尺来高的木橛,这下方便多了,先生解手时,用手拉着木橛,既稳当又方便,站起时稍一用力,即可站稳。
这天出事,是因为有人将木橛锯断多半,先生哪里知道?
他到厕所后,动作复如往常,根本没有留意。站起时用力一拉,“咔嚓”一声木橛断了,先生随之掉进了屎坑。……为查明此事,一怒之下,挨个地拷问,但仍没有查出个究竟,这会儿还在为这事儿生气。
慧静听他说完,略一思索,就哈哈大笑起来。施先生以为笑他当时的窘态,更觉得不好意思。
慧静说:“你问过那个纪晓岚没有?”“没有,就他一人没有挨打。”“先生错矣!据老衲看来,这位五公子天资狡黠,这类事件只有他才会干得出来。”施先生将信将疑,说道:“纪晓岚是个听话的孩子,平时功课很好,乖巧伶俐。木橛既是他让人竖的,又岂有削断之理?”慧静又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想古人说,'解铃还得系铃人',是很有道理的。”施先生如梦方醒,送走了慧静,便将纪晓岚唤到他的住室,询问起木橛被锯的事来。
纪晓岚在先生面前垂手而立,默不作声,两眼却不断地偷偷看着先生,见先生今天和颜悦色,对自己和气如初,一时激动起来,向先生施礼过后,如实招供出来,恳请先生恕罪。
施先生看他毕恭毕敬地样子,觉得这孩子打不得,一旦惹他记恨自己,说不定还会生出什么坏主意,便心平气和地训斥几句了事。可是这比打他几下还难受,使他的负疚之感,一直在多年之后仍然没有卸去。
几天过后,纪晓岚的父亲纪容舒,卸去云南姚安军民府知府的职务,回到家中省亲。原来他已被调至京城,在户部任职了。
纪容舒一直惦记着纪晓岚的功课,向夫人和家人仔细询问,当他听说他在塾馆算计先生的事后,不由得为孩子担心起来,心想这孩子若不严加管教,恐怕将来没有什么造就。反复和张夫人商量以后,拿定主意将纪晓岚带到北京,让他在自己身边,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