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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说,那是政策造成的。我还不是痛苦。”关敏仍然幽幽地说,“除了你想的那样外,我哪样没给你?人家只是拣个落地桃子。你还恨他,他要是知道了,不晓得啷个恨你!”
樊贵云心软了,端起哥伦比亚咖啡喝了一口,说:“我现在也使不上力呀。”
她把右手放在他的左手上,他趁势抓住了,握着。她说:“你找找区公安局的朋友,把这事做在源头,做死。做成是那两个狗男女在乱搞,是江、江什么的去撞上的。”
“半夜深更的,他到那里去撞什么?”樊贵云毕竟是搞检察工作的,提了个挺内行的问题。
又进来了两对男女,分别在里他们不远的两张桌子前坐了。不知什么时候,叫不出名字的音乐已经变成了《蓝色的多瑙河》。
关敏正在听她特别喜欢并经常在部下面前炫耀的这首曲子。没想到樊贵云会提出这个问题,一下被被问住了。她从他手里取回右手,半天回答不出来:“这、这,这是一个问题。”
他俩就这样沉思着,只听得见吃薯条、嚼开心果的声音。过了好一阵,樊贵云开腔了:“那个姓江的男人认识那个女人吗?”
关敏摇了摇头。
“如果他认识那女人,就说成是他单恋她,经常在她下班后远远地跟着她,保护她。那天晚上,江那个男人一直在她加班的办公楼下候着她。”樊贵云像在给关敏讲故事般,边构思边说,“等他下楼了,他就跟着,当女人的黑夜保护者。走到树林、好像是桉树林里,看见那两个人搞到一起了,他出于保护、也许是气愤、也许是吃醋,反正,他勇敢地扑了上去……结果,反而被这对狗男女倒打一耙。”
“呃,这种动机……羊肉没吃到,反而惹一身骚?”
“是呀!我就有这种感受。假如是我,看见廖耀明和小敏在那里滋润,我就要去保护你,说他是强奸犯……”
“贵云,你尽乱比喻……”关敏脉脉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这是个道理。”
“总之,要让人们知道,江是单恋那女人,才在那晚上出现的 。”樊贵云加了一句,“要自圆其说。”
“你在公安局有朋友吗?”关敏突然问。
“我?”樊贵云说,“你不知道检察院和公安局从来都是矛和盾吗?”
“那么,如果他们又像原来那样做上来,不是白退了么?”
“怎么白退?那小子又可以自由一段时间了。”樊贵云喝了一口咖啡,上唇糊了一些。关敏用纸巾给他擦了。他突然觉得热血朝上涌,有点情不自禁了,“小敏,我想、好想要哟……”
“不要乱想!”关敏的口气像是训斥孩子,“弄得不好,自由了还得进去。”
“世事难料,车到山前自有路嘛。只要那小子咬住是那对男女反诬他的不松口……”
“已经给他说了。”关敏心情似乎有些沉重,“贵云,说是说,最好在办案的时候就做好工作,到你那里也就少一些压力。所谓层层分解嘛。”
“是到是。”樊贵云左手握成拳头,撑着偏向左边的脑袋,斜着眼睛看着表妹,像是在听好像又重新播放的《蓝色的多瑙河》,又像是在沉思,好一阵,才说,“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在区局。”
关敏犹如抓到了稻草:“哪个?”
“他们政治部的主任邢为民。”
“啊,你不早说。”
“不是。我和他在大学关系一般。他是个浮上水的人。特别是当了政治部主任后,更是不得了啦。见到下属,见到比他身份低的老同学,说话打官腔,‘这个、这个’的,而且还时常带点鼻音。我们有两次在一个会上碰见了,也只是礼貌地点个头。哼,这种人,过几年退了还不是和我一样!”
“贵云,你莫要清高嘛。这辈子,我看就是你的清高搞砸了。”
“我呀,决不低下高贵的头!”他望着关敏说,“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这样软蛋哟。”
“亲爱的,”关敏伸手抓住他的手摇着,“你就为我低一次头嘛,去求他一次。”
“这次案子退给他们,说不定他们已经恨死我了。”
“他又不知道是你。”
“怎么不知道?我在起诉科,局里都知道。”
“你去找他帮个忙,说是你的外甥儿。事成后,重重谢他。人活在世上,哪有不求人的?”
“是。我是怕……”樊贵云从盘子里只剩下的几根薯条中取出一根,没有再说下去。
“你呀,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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