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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这么大的一尊菩萨。”郑夫人不惯于人争吵的人,气得身子发抖,指着王周氏说了一个字:“你……”王周氏眼睛一瞪,往前走上两步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倒说说看!”
王大倌也不尴尬了,他做个和事佬儿拉开妻子,对着郑夫人是“语重心长”:“妹子呀,你得体谅哥哥的难处才行。如今京里的世道,没有人还行,要是得罪了人更是不行。咱们是亲兄妹,哥哥今天不能收留你,未必明年不能收留你。听哥哥的话,和澄心外面避过这风头儿,风声过去再来不迟,咱们是亲兄妹,哥哥我句句为你好。”
澄心随着过来时,手上还拿着半块蜜饯点心。人没有到就听到舅舅和舅母一个在嚷嚷,一个在劝着。急步跑出来的澄心看郑夫人,气得站在那里只是落泪。“母亲,你怎么了?”澄心几步奔到母亲身边,看看她再看看舅舅和舅母。覀呡弇甠
“澄心,咱们走。”郑夫人气得嘴唇哆嗦着,扯起女儿的小手就带着她离开。奔到院中,听到身后王大倌的声音:“哎,别急着走,我让人厨下给你们包几块饽饽再走,也是回娘家一趟,可不能空着手儿让你们走。哎……。你这孩子!”
这是澄心听到舅舅的话心中明白,愤愤然把手中吃剩的半块点心用力掷在地上。走开几步想想生气,挣脱母亲的手,回身跑回来对着点心又用力踏上几脚,这才重奔到母亲身边,对她仰起面庞毅然道:“母亲,咱们走!”
这一瞬间,郑夫人象是看到自己的丈夫。丈夫郑大夫平素就是这样有骨气,遇到任何难处就是从不低头。此时想到这一点上,郑夫人忽又泪落如雨:在狱中,望你低低头儿吧。
郑成在外面看到母女冲出来,没有再问什么。把车门打开,板凳放好,扶着郑夫人母女上车去。门上人不明就里,还在哈腰儿问:“姑奶奶,这就回去了?”
“驾,”郑成绷紧脸,赶着马车往街上去。门上人弄了一个莫明,摸着头道:“我今儿,也没有失礼是不是?”
马车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再停下来时,郑成送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进来,对着主母和表姑娘格外的温声:“在车里吃吧,碗我押了钱,吃过了再还回去。”
马车里吃过晚饭,郑成还过碗回来,同郑夫人商议道:“夜深了,我把马车赶到小巷子里停下,夫人和小姐在车上将就一晚吧。好在车上有铺盖,这天儿暖也冻不到。明儿一早再想办法,不知道夫人还有哪里可去?”
郑夫人不瞒郑成:“我亲戚多是一群势利鬼儿,自己亲兄长都不收留。就舍着这脸儿,能往哪里去求人?”澄心突然道:“去香稚家里,虽然我和香稚又吵了架,可是我们明天就能好。”
这主意郑成和郑夫人都摇头,香稚是商人家庭出身,两个小姑娘好,家里大人因官商身份不同,并不算贴心怎好上门求助。
最后是郑成拿了主意:“夫人常照顾的普渡庵的姑子慧丰,就是老爷也说她是个一心向佛的姑子。夫人常年不少散香油钱,倒是她那里,应该可以容身。”
郑成虽然是家人,却是郑大夫也常赞赏的忠仆,也夸他有眼光。郑夫人听过,露出欣慰的笑容:“就这样,明儿城门一开,先去她那里容身,再来打听老爷这场官事。”就说最后,郑夫人又哽咽起来。
澄心小手伸过来,给母亲拭去眼泪。对着母亲看看,小声地道:“不哭。”郑夫人心中陡然一阵胆气,身边还有幼女,再苦再难也得挺下去。
这一晚歇在小巷子里,夜里有狗吠,有醉汉脚步声……郑夫人哪里睡得着。把澄心搂在怀里,用仅一床的被子盖好,用手轻轻拍着女儿,挂念丈夫,那泪水又忍不住往下流淌。想一个人儿,哪有这许多的眼泪,今天这一个晚上,郑夫人的眼泪几乎就等于没有停。
郑成就歇在车辕上,怀里抱着马鞭子。有狗叫他不睁眼,有醉汉过来经过,他就要动动身子睁开眼睛,表示这儿还有人在。黝黑的面庞绷得紧紧的象黑铁塔,但有过的醉汉都能被他吓醒三分,乖乖儿的避着走。
天亮以后,郑成敲开一家门,和人要来一盆热水送进马车里,郑夫人取出随身带的丝帕,给自己和女儿胡乱洗了,把盆送出来郑成还人。早饭也是在马车里吃过,上午又去了几家平时常来往的亲戚家,家底子都殷实,但是过这一夜和一早上,消息也灵通。听到是郑夫人上门,多是托言不在家面儿也不给见。
走了两、三家,郑夫人不无沮丧,回来对郑成道:“家家都是如此,就是去普渡庵,也怕不成。”郑成却不这么看,对郑夫人道:“你去的这亲戚,都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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