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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叹了口气:“只是,近来形势实在不好,魏王他也是老大不开心。圣上居然心中还眷顾着太子,哪怕他不争气,为安太子之心,前日还放出话来,说若太子实在不争气,他宁可立皇太孙,也不做其他打算。这话魏王听到后就很不开心,何况昨日之事又功败垂成,魏王此时,正自苦恼,实在无计可施。所以今日,专遣在下前来,问问王女史可有甚主意。”
王子婳微微一笑道:“我一个女子,又能有何主意。”
瞿玉方待插话,却见王子婳摆了摆手,笑道:“不过,却有些平常的计较在此。以我看来,太子身边,也尽多人材。何况太子本身不笨,寻常争斗,纵可让他立于下风,恐怕也难撼动他的根底。何况似这等储君废立的大事,如没有重大的悖逆情节,只怕圣上也不好轻易施为的,毕竟事关天下之本。”
说着,她沉吟了下,似在斟酌着剩下的话该怎么说。
默然了会儿,才听她又说道:“不过李承乾的弱点,怕就在于他的脾气暴躁。不过他暴躁固然暴躁,却极为聪明,行事又不依常规,喜怒难测。我想,除非、毁了他最心爱的东西,惹他失常,他也不至于做出大为悖逆之举,魏王自然也就无机可趁了。”
只听瞿玉笑道:“那太子性如流水,喜好不一,斗鸡走马,无一不爱,哪说得准什么是他最心爱的。”
王子婳沉吟了下,似乎心里也颇犹豫,可终究还是说道:“那称心呢?”她说完,两眼笑吟吟地看着瞿玉。耳中却似听到窗外隐有声响传来。
她面色不动,瞿玉也未察觉。想了想,他忽一拍大腿,冲王子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笑道:“高!极高!”
王子婳低头饮茶,淡淡道:“当今圣上,身负弑兄杀弟之名,怕是最不想在自己的诸子之间再造成这等局面。所以废立之事,一直不愿提起。魏王如有心,略施小计,或可令圣上与太子之间,永生隔膜之意。太子受激,必有不测之举,那样的局面,该是最好的了。”
她不愿再多说,貌似无意地扫了窗外一眼,脸色倦怠,已有了送客之意。
瞿玉何等乖觉之人,喜孜孜地站起,笑道:“王女史,领教领教,在下这就回去复命。王女史果不愧是女中萧何,难怪家叔私下提起时每每都佩服不已。”
一时,瞿玉已去。
王子婳用指敲着椅子的扶手,半晌,忽然冲窗外道:“小墨儿,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只听窗棂一响,一个人影一翻,已翻了进来。
王子婳微微一笑:“怎么,头一次上姐姐的门,就要这样翻窗子进来吗?”
她口里还是笑言。可一抬头,面对的,却是李浅墨涨得通红的脸。
看来他全听到了。王子婳心中不由一声低叹。
却见李浅墨怔怔地望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似的,半天才在口里挣出了一句:“为什么要害称心?”
却见王子婳神容不改,笑吟吟地看着他:“为什么?”
她用手指抵着额头,装作认真思考,一边笑道:“我想想,可能不为别的,只为,不想让你有一天必需要跳到称心面前,问他为什么要害你子婳姐姐。这等难为人的事,我情愿你还是问我好了。”
李浅墨听着不由一呆。
却听王子婳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又何需问?要问,你该问称心,好端端为什么要卷入长安城这个局。”
说着,她直视李浅墨的双眼,轻声道:“你要知道,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可如你师父,不是所有人都享受得了他那份自由,也不是所有人都耐得了他那份寂寞。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像一个提线木偶,没有那么多进退余地的。而如果不甘于做那个木偶,就只有费心当那个提偶的人了。”
“或者,你问过你叔叔为什么一定要杀你父亲吗?他不杀他的话,你父亲为什么又容不下他的弟弟?这世上为什么一定要有玄武门?甚或,为什么又会有长安城?如果,有这个长安城不可避免,那其他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
说到这儿,她看到了李浅墨手中提的剑。
——李浅墨此来,本是要找李泽底寻仇,所以手一直握在剑上。这时翻窗进来,也还未及收之入袖。
却见王子婳微微一笑:“怎么,为了那称心,你可是要杀你这个姐姐吗?”
李浅墨不由尴尬,方待开口解释。
却听王子婳笑道:“不用解释。要杀我的人正多,你就算为称心不忿,也不必出手,姐姐不会让你陷入这两难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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