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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杯被码在镂空的小箱子里面,3*5排列,液体的颜色鲜艳绚烂,正如城市的夜生活。
2011年的舞厅夜店,我们不可能听到用提琴演奏的来自欧洲的民歌。男人和女人手臂相拥,身体却隔着礼貌的距离跳慢四,更是不可能。昨晚上唱歌的是一个黑人女士和她的三人乐队,为了配合在高处绕着铜管领舞的两位女耶,鼓点的声音能把一个不喜酒的人的心给震出来。舞池里面男男女女亲密相拥,肉体的接触和摩擦哪怕隔着衣服,也会带来奇妙的一快感,尤其他们之间大多数是初相识,甚至是陌生人,转头就再也不见。
音乐美酒,轻歌曼舞是年代太过久远的追求爱恋的方式,高贵浪漫,但是已经过时。
我仍在看这张照片。心想刨除时代政治等种种因素,我若是故事中这女子,我也会更爱这个人多一些。温柔会让一个男人性感无比。更何况,她从小就缺乏向往的,就是被人温柔相待。
音乐停了。他们松开手。女主人池仲诺子上来说:“修治君认识明月小姐吗?”
修治点点头。
明月道:“之前跟你说过,我想要找个工作的,现在找到了,我在日侨小学教中文了。”
“有多久了?”
“快一个月。”
“明月小姐你……”
刚过了十五,小王爷就离开家去天津了。之前什么都没说,要走的头一天晚上,让明月和彩珠一起去他屋子里面用餐,吃到一半,轻描淡写地说:“我要去天津卫一趟。”
彩珠抬起头看看他:“王爷干什么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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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转。”
“要走多久?”
“个把月或者两三个月,不一定。”
“水路还是火车?”
“火车去葫芦岛,然后坐船去。”
“什么时候动身啊?”
“明儿早上。”
明月一句话都没问,听他说明早上就走了,才抬头看看他。他们十来天都没说一句话了。心里面都别扭。明月记恨他出诡计陷害修治,自己苦苦求情,他又不肯出手相救。显瑒记恨的就是她的苦苦求情。
饭毕明月回了自己的屋子,显瑒去了彩珠那里。看见她堂屋桌子上放着个半截座钟,蓝釉黄彩,十分鲜艳漂亮:“哎这个好看啊,新买的?”
彩珠道:“英国货。从上海邮来的。王爷要喜欢,我让人搬你屋子里面去。”
显瑒笑起来:“我要是喜欢,就来你这里看呗。”
彩珠点了支烟,递到显瑒手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最近手气好不好?这钟是赢来的?”
“手气不好,输了不少。钟也是我花大钱买的。王爷怪我吗?”
显瑒微微一笑:“切,净瞎说,牌桌上面出出进进能有几个钱……”
彩珠咯咯笑:“我弟弟前几天来信了,让我谢谢您关照他生意,之前介绍的汉口的朋友,帮他运货,船费都打折扣。”
“我都忘了。他生意很好?”
“嗯。最近要了老三,是个丫头。”
“…你可要从天津卫捎点什么回来?”显瑒问。
“没什么想要的,什么都有啊。”
“也好,想要什么就发电报。”
“嗯。”
“……我这次走的时间不短。只你们两个在家。明月要是惹你,或者做了什么招人烦的事儿,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不行就攒着,回来跟我说,我来收拾她。”显瑒道。
丫鬟端茶上采,彩珠正要呈给显瑒,听了这话,手里一顿,心里登时明白了:难怪这么好,这么有心,吃了饭就来我这里说话聊天,柔言软语,看我的钟,问我的弟弟,绕来绕去,想说的不就是这句话吗?你不在,保护不了她,心里面担心。于是好言相劝,让我不要找她麻烦。
彩珠把茶给显瑒:“我不。”
他抬头看她。
“我啊,趁你不在,我要把她从这儿给赶出去。”
他端着茶,愣住。
彩珠却笑了:“王爷猜我敢不敢?”
“夫人哪有什么不敢做的事儿,”显瑒啜了一口茶,“只是从前啊,是我有事情对不住夫人,拿别人撒气,一来没什么用,二来把她怎么样,你心里也不见得能更舒服。”
这个话题没有尽头。彩珠早就看得清楚明白了,自己心里有数,也没再争论,只等着他快点走。
第二日早上,显瑒一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