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得古原草送别(第2/2 页)
是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它是斩不尽锄不绝的,只要残存一点根须,来年会更青更长,很快蔓延原野。作者抓住这一特点,不说“斩不尽锄不绝”,而写作“野火烧不尽”,便造就一种壮烈的意境。野火燎原,烈焰可畏,瞬息间,大片枯草被烧得精光。而强调毁灭的力量,毁灭的痛苦,是为着强调再生的力量,再生的欢乐。烈火是能把野草连茎带叶统统“烧尽”的,然而作者偏说它“烧不尽”,大有意味。因为烈火再猛,也无奈那深藏地底的根须,一旦春风化雨,野草的生命便会复苏,以迅猛的长势,重新铺盖大地,回答火的凌虐。那“离离原上草”,就像是绿色的胜利旗帜。“春风吹又生”,语言朴实有力,“又生”二字下语三分而含意十分。宋吴曾《能改斋漫录》说此两句“不若刘长卿‘春入烧痕青’语简而意尽”,实未见得。此二句不但写出“原上草”的性格,而且写出一种从烈火中再生的理想的典型,一句写枯,一句写荣,“烧不尽”与“吹又生”唱叹有味,对仗亦工致天然,故卓绝千古。而刘句命意虽似,而韵味不足,远不如白句为人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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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两句是承“古原草”而重在写“草”,那么五、六句则继续写“古原草”而将重点落到“古原”,以引出“送别”题意,故是一转。上一联用流水对,妙在自然;而此联为的对,妙在精工,颇觉变化有致。“远芳”“晴翠”都写草,而比“原上草”意象更具体、生动。芳曰“远”,古原上清香弥漫可嗅;翠曰“晴”,则绿草沐浴着阳光,秀色如见。“侵”“接”二字继“又生”,更写出一种蔓延扩展之势,再一次突出那生存竞争之强者野草的形象。“古道”“荒城”则扣题面“古原”极切。虽然道古城荒,青草的滋生却使古原恢复了青春。比较“乱蛩鸣古堑,残日照荒台”(僧古怀《原上秋草》)的秋原,就显得生气勃勃。
远处,一位老者牵着牛缓缓走来。他看到这片生机盎然的草地,眼中满是感慨。“这古原啊,历经多少岁月,只有这草儿年年岁岁总是这般顽强。”他轻声呢喃着。
旁边跟着的小娃子好奇地问:“爷爷,为啥这里这么多草呀?”老者笑了笑,蹲下身子指着草说:“娃子,这草就像咱老百姓嘞,不管经历啥磨难,都会活下去。就像以前闹饥荒,日子苦得很,但是大家还是咬着牙撑过来了,就跟这草被火烧了还能长一样哩。”
小娃子懵懂地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这时,一阵风吹过,草丛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老者站起身,带着小娃子沿着古道慢慢走远,只留下那片生机勃勃的古原草在风中摇曳,见证着时光的流转,岁月的更迭,它们依然用旺盛的生命力诠释着这片土地的坚韧与希望。
作者并非为写“古原”而写古原,同时又安排一个送别的典型环境:大地春回,芳草芊芊的古原景象如此迷人,而送别在这样的背景上发生,该是多么令人惆怅,同时又是多么富于诗意呵。“王孙”二字借自《楚辞》成句。“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说的是看见萋萋芳草而怀思行游未归的人。而这里却变其意而用之,写的是看见萋萋芳草而增送别的愁情,似乎每一片草叶都饱含别情,那真是“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李煜《清平乐·别来春半》)。这结尾意味深长。诗到此点明“送别”,结清题意,关合全篇,“古原”“草”“送别”打成一片,意境极浑成。
全诗措语自然流畅而又工整,虽是命题作诗,却能融入深切的生活感受,故字字含真情,语语有余味,不但得体,而且别具一格,故能在“赋得体”中称为绝唱。4
白居易选入课本的一首诗,当时才16岁,成了传之千古的经典作品。
多年后,小娃子长大了。每当回忆起儿时与老者在古原草边的情景,心中便满是感慨。他也经历了无数次的离别,每次离别时,眼前总会浮现出那片随风摇曳的古原草。
一日,他偶然间又来到这片古原。此时的他已饱经沧桑,而那片草地却依旧如初。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草叶,思绪飘远。他想起老者说过的话,这片草历经磨难仍生生不息,正如人们在艰难岁月中的坚守。
他望着远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老者远去的背影。此刻,他明白了当年老者带他来此的深意。离别固然充满哀愁,但生命的延续和传承如同这古原草一般不可阻挡。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将这份坚韧与希望传递下去,无论未来还要面对多少分别,这片古原草永远生长在他心间,成为他面对人生起伏的力量源泉。
:()桔子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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