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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萝娜说完话后;并未发现房内有人。平常我嘱咐佣人不准乱动的文具也依旧散在桌上;唯一不寻常的是;那个印章竟然和铅笔及封信的火漆;整整齐齐地躺在盒子里;像我这样邋遢的人不可能如此放的。不过;这也很难说;说不定我就偏偏整洁了这么一次呢。由于事情繁杂;我也不再自寻烦恼,随即锁了门;把钥匙收在口袋中下楼来。
范斯克夫人正在大厅看晴雨表;见到我便说:“还在下降;最近可能常下雨。”
她的脸色已全然回复正常;只是指着晴雨表的手指仍在颤抖。
她是否已告诉丈夫;萝娜当着我的面指责他为“间谍”。我那毫无理由的猜疑心;使我确信她一定说了;想到女人天生的猜忌;再加上她侄女挡住了她一万英镑的财路;使我禁不住想为萝娜的唐突辩护。
“夫人;不知你可否原谅我的冒失;听我放肆地把一个不大愉快的事情说出来!”她的双手在身前交握;紧抿着唇一语不发;严肃地点了点头;双眼直盯着我看。
“当你好心地把手帕送回来时;恐怕听到萝娜对我说的一些我不愿再重复的话;我没有护着她的意思。只斗胆希望你不要拿这些芝麻小事去麻烦伯爵。”
“这是小事没错;”她突然尖声说道。“但是;”她又回复了冰冷的语气。“我和伯爵之间一向没有秘密;即使小事也一样。当他留意到我难看的脸色时;我就不得不把原因说出来。我坦白地承认;贺小姐;这一件事我已经告诉他了。”
她的话像当头的冷水浇下来。“夫人;我诚恳地请求你和伯爵;体谅我妹妹的处境。由于她丈夫的侮辱和指责;使她神智不清而冒犯两位。难道你们就不能原谅她?”
“可以;”伯爵平静的声音来自我身后;他手捧着书;无声地由图书室进来。“柏夫人说这些未加思索的话;很遗憾是误会了我。但我可以原谅她;贺小姐;让我们今后都不要再提了。”
“您真好心;”我说。“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我想继续说;可是他紧盯着我;阴险地笑着;我既不信任他那深不可测的虚伪;又对自己不惜降低身份讨好他们而感到羞愧。
“我恳切地请你不要再说了;贺小姐;你这么重视这件事;真是叫我吃惊。”他拉起我的手以示诚意;唉!我真恨我自己。心知是为了萝娜的事;他才有如此的动作;他拉着我的手;送到那含毒的唇上。
在他的逼视下;我几乎无法自持。多亏河东狮救了我;把他的注意力从我的手上转开。她的蓝眼闪着寒光;死白的脸上集了各种颜色;一下子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伯爵!”她说。“英国女人不懂你的外国礼节!”
“对不起;我的天使!只有全世界最美好、最可爱的英国女人才懂得。”说着放下我的手;转身拉起范夫人的手。
我奔上楼梯躲进房里。若要重新整理这些思绪;必定使我更加痛苦;幸好我随即恢复了镇定;以行动代替思想;立马坐下来给何律师和费先生写信。
既然我一切靠自己;事情自然不会复杂。柏西尔既无朋友也无亲戚;我们两个女人也无父兄可以投靠;惟一的办法就是试试这两封信;平心静气地讨论我们的未来。头脑再简单的人也看得出这是惟一的路;所以我便开始写信。
我并未向律师提及安妮的事;因为我们自己还是一头雾水;说了也是白费口舌。我只将因钱引起的争论及柏西尔男爵的恶劣举止告诉他;并请他对柏西尔不准萝娜离开黑水园跟我回凌雾堡的事;寻求法律途径解决。若他想要知道上项协议的详情;可向费先生查询;我并且注明这些是萝娜授权同意我写的。最后;我诚恳地请求他;利用最短的时间发挥最大的作用来协助她。
给费先生的信上;我先用之前对萝娜说过的将使他振作的那个方法,再附上我给律师信的副本;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我同时表示;我们若能搬回凌雾堡;将是目前惟一能避免萝娜和男爵冲突的最好办法。
写完信后;我随即将它装入信封;带到萝娜的房间给她看。
“有人来吵你吗?”她打开门时;我问她道。
“没有;”她答道。“但我听到外面有人。”
“男人或女人?”
“女人;我听到人走动时衣服发出的窸窣声;像丝缎的磨擦。”
显然范斯克夫人在门外窥探;她个人倒不足为惧;但作为她丈夫的工具却不可忽视。
“她从你的门口离开后;朝哪个方向去?”
“我一直都仔细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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