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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能带来好处,但她却又打心底放不开任寻的那一份赤诚。这种矛盾像钝刀子一样在心头拉锯,沉重而疼痛。她问顾文徵:“你以前也写东西。是什么让你弃文从商了?”
顾文徵闻之一笑,“就好像伟大的评论家不一定是伟大的作家一样,我走最适合我的路,别的强求也没意义。”
“顾先生真豁达。”方从心哈哈一笑,心里却涩涩地只想叹气。有些人豁达,有些人认死理儿,这恐怕也是强求不来的吧……
顾文徵的确很豁达,或许这就是商人的特质,拿得起放得下,他仿佛丝毫也不觉得刚才把方从心教训了一顿是个什么事儿,一边招呼方从心吃菜,一边随意闲聊,反倒跟老朋友一样。
“据我所知,女性从事IT研发的不太多,工作强度太大,对身体损耗比较严重。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转行?你不可能一直在研发一线上干下去。”他如是对方从心说。
“……我暂时没想过。以后不做一线研发了,就彻底转去做管理呗。再要不然,从公司出来,去做外聘教师。”方从心怔了一下。不知缘何,她觉得顾文徵是在试探她。她渐渐生出一种预感来,顾大老板约她吃这一顿饭,绝不只是为了谈《列国任行》出版的事。
吃完饭,她立刻便说要回去了,说要回去和任寻聊聊。虽然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开口。
然而,就在她与顾文徵一起走出酒店大堂的第一刻,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高挑身影。酒店旁边就是一家招商银行,任寻像只跟丢了主人的小狗一样蹲在那儿,对比身后人头攒动的银行大厅和排起长龙的ATM专区的热闹,她简直是凄凄惨惨戚戚……他的头发像狗毛似的被秋风吹得乱七八糟的……他看见她出门,刷地一下,便立起身来。
第八话 爱你是我永远的骄傲(8)
“任寻?”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方从心喊了出来。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怎样也不该在这时候喊,这一声喊出去,最先穿帮的就是她自己,真是底牌都输到精光……
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收得回来?任寻一声不吭地走上前来,一双乌漆漆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站在她身旁的男人。那模样看得方从心一阵心惊肉跳,“我来……介绍一下……”她连忙挤出个笑脸,想要圆场。
“顾文徵。”不待她说完,顾文徵已自报家门,且伸出了手。
“我认识你。”任寻又盯住顾文徵看了一会儿,这才握住那只悬空的手,说,“我是任寻。”
的确,顾文徵的大名很响亮,凡是关注过这个圈子的人,多多少少认得出他。
方从心觉得一颗心已吊到了嗓子眼儿,张口就能蹦出囫囵个儿来。谜底就要揭晓了,不,或许该说,已经揭晓了。她却忽然不知该如何面对。
“既然这么巧,咱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喝茶,顺便聊一聊。”顾文徵倒是丝毫不见异色,立刻做了这样的提议。
“不用了。”不想任寻当即一口回绝,毫不犹豫。
方从心微吃了一惊,忍不住拽了他一把,低声说:“刚才我和顾先生已经初步谈了一下出版的事——”
不想,话未说完,任寻已断然截口,“我的文不给你出。”这话还是对顾文徵说的。
“任寻!现在是在说正经事,请你不要耍脾气,好吗?”方从心几乎当场发飙。这个小子什么时候能给她省省心?
但任寻一脸平静依旧,“我看过贵公司这几年出版的所有网络小说,一本不落,都看了。我觉得咱们在很多理念上可能并不同道,恐怕很难合作愉快。”
“理念。”顾文徵立刻将这两个字拎出来重复了一遍。
“对,理念。”任寻说,“我认为网络文学不是传统文学的低端附庸,并不等于低俗或纯娱乐。网络只是平台,一种新生的平台,一如当年纸的出现终结了竹简的时代,活字印刷术的发明改变了手抄流传的艰辛,之所以泥沙俱下是由网络低门槛、人人可以参与的特质所决定的,但并不代表网络文学不具备深度和思考,更不代表不应该具备。
“中国文学正在经历新的复兴与变革,泡沫必然出现,也必然沉淀,而浮华落尽之后,将是拨云见日的曙光,与返璞归真的炽热。我愿意为这样的光和热等待、坚持,并不在乎需要多久。”任寻原本还站在台阶下,说这话时,已又上了一步,彻底平视着顾文徵的双眼。他的眸子里有灼灼的光华,安静而坚定。
方从心只觉得嗓子发堵,张口发不出声音,眼眶却在一瞬间陡然湿胀了。她忽然骄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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