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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地嗔道:“怎么等不及地连衣裳都先换好了,穿得这样伶俐,这是要出去跑马呀?”
品南有些心虚地瞄了曾雪槐一眼,轻笑道:“是,约了织造家三少爷出城溜达一圈……”
曾雪槐听了,立刻拉长了脸,瞪着眼睛才要说话,曾老太太连忙抬起枯瘦的手指,在品南面颊上摩挲着,呵呵笑道:“南哥儿这么打扮着,跟他爷爷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他爷爷没南哥俊俏罢了……”
曾雪槐听了,便不好再说什么,只瞅着品南,脸上板板地说道:“松松筋骨就即刻回来罢——场期将到,就只知道玩文老先生今天还在书房等你呢。”
曾老太太怕曾雪槐又要斥责品南,连忙打岔,因指着品南脸上一点红痕诧异地说:“咦?这是谁的指甲刮的?”
品南却无端红了脸,只抬手掩饰地捂住脸,笑道:“不小心蹭了一下子,没事。”
葛氏瞅着他们祖孙三人在那里或嗔或笑,眼风不禁飘向站在稍后面的念北,脸上始终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微笑。
就在这时,外间屋里隐约传来一阵戚戚促促的低语。
曾老太太耳朵最灵,立刻便不悦地问:“是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的?”
却听见葛氏房里的桔香忐忑而急促地在帘外禀道:“老太太,奴婢是桔香,想请我们大太太出来一下,有事回禀。”
曾老太太很不高兴,沉下脸道:“什么事这么藏着掖着的,难道我老婆子就听不得么?”
葛氏忙向外斥道:“糊涂东西,有话就在这儿说罢,还出去什么。”
桔香只得嗫嚅道:“是……是莲心……突然要寻死去,几个婆子拉也拉不住,不得已才来回太太……”
第四十二章 风波起
第四十二章 风波起
屋内众人闻言皆惊,阿离的心里猛然打了个突,已听高氏在那里忙不迭地问葛氏:“莲心?不就是大嫂跟前那个丫头,白白净净挺俊的那个?”
葛氏顾不上理她,只飞快地瞅了曾老太太一眼,咬牙恨道:“胡闹现在这些个丫头子们一个个轻狂得不得了了,一个不如意就寻死觅活,大年下的就在老太太面前给我丢人你们不用拦着,想死就让她死去罢了,免得以后让别的丫头们有样学样”
曾雪槐坐在曾老太太下手正喝茶——封疆大吏自是不会插手这些个内宅琐事,但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沉着脸将茶盅顿在了桌上。
曾老太太便道:“莲心那丫头我素日看她还好,不是那等轻狂不懂事的,好端端地寻死觅活必有个缘故,倒是怎么了?桔香,怎么回事?”
桔香有些支支吾吾的,只把眼睛向葛氏望着,眼风又极快地向曾品南溜了一眼。
葛氏面露不悦之色,沉声斥道:“老太太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呀,她到底怎么回事?”
桔香低眉垂首,在那里抠着手指头,吞吞吐吐地轻声道:“就是……大少爷他……说今天要出城跑马去,早起太太就让莲心给大少爷送了件箭袖过去,就是少爷身上穿的这件……才刚我看见莲心坐在耳房里哭,问她也不说;后来问得急了她就跑出去要……要跳井……”
屋子里一时出奇得安静。
二太太高氏向来对种种宅门秘事是最感兴趣最爱谈论的,此时却也觉得有些不便开口了,只管大睁着一双翦水双瞳,不停地打量着品南,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喉咙中时不时轻咳两声,愈显得****不明,欲说还休。
“她给品南送了衣裳,然后就要去寻死?”曾雪槐眉头拧成川字,直盯着品南,声音里的火气已经蹿了出来,将下巴又向桔香一点,沉声道:“怎么回事,你说。”
葛氏突然急急地高声道:“老爷,千错万错都是莲心那死丫头的错定是她寡廉鲜耻,趁着妾身让她给品南送衣之便起了邪念……是妾身管教下人无方,请老爷责罚妾身品南是曾家的长房长孙,又得老太太的爱重,老爷就恕了他这一次吧……”说着,便站了起来,急急走到品南身边,抬起手臂护住了他。
曾雪槐脸色铁青,太阳穴上的青筋崩崩直跳,狠狠地直瞪着品南,眼中几欲喷火。迸了半晌,方咬着牙道:“偷鸡摸狗,自甘下流,好,很好”
阿离的心急速跳动着,手心里攥出了一把汗,指尖却是冰凉。就算再聪慧,终究也不过是一闺阁小女,虽谨慎知礼,但于男女情事终究不甚了了,眼前发生的事便让她先有几分茫然。但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件非常羞耻,非常严重的事,严重到足以令父亲雷霆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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