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页)
阿植的表情十分怪异。
“罢了。”某人放弃,不咸不淡道:“丑死了,还不如不笑。”
阿植十分恰当地凌厉地扫了他一眼,在心中将他凌迟一遍之后,抱紧了自己的包袱,转过去面朝府门。
——全是陌生面孔。
她正打算当个缩头乌龟,找个地方躲起来时,却被梅聿之拉着往府里去了。
显然裴府的人是认得梅聿之的,问都未问就让他们进去了。由是还未到吉时,宾客还没到齐全,府里倒还不算很忙乱。阿植瞅了瞅这新府邸,总有些不请自来的尴尬。指不定先生压根就不欢迎她来……她正忐忑着,手却被梅聿之给握得更紧了。
“病了?一手的冷汗。”他偏了偏头,明知故问。
阿植还未来得及回他,目光却已经落在了从偏屋走廊走过来的那人身上。
正红色委实有些晃眼,阿植觉着有些晕。而此时,身旁的梅聿之却收起往日的不正经,淡淡勾了一个笑来。他不做声,阿植也不说话,对面的裴雁来一样保持沉默。三个人便陷入这样奇http://www。345wx。com怪的僵局中,没人打破这沉寂。
阿植一时愣神,反应过来便及时将手从梅聿之掌中抽了出来。
她是真的扯出一个笑来:“先、先生好啊……”
似乎还是当年那个犯了错即将被罚去练字的小姑娘,腆着脸皮谄媚地笑一笑,再说几句好话,便能少练几个字。即便被罚被责骂,先生打心眼里其实还是护着她的……多处纵容养成了她如今这副性子,可现在却生生将她丢掉了。
先生的确是不要她了。
因为先生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曹小姐回来了?还走么?”
阿植觉得头顶被淋了一桶冰水一样,她忽地打了个寒颤,喉咙口被堵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到底是回来错了,先生同她已是路人……
以前她再怎么不成器,却总还是有人帮她收拾烂摊子,十几年了,与她朝夕相处,又时刻庇护着她的裴先生,此刻在她面前,如此客套生疏。
阿植像只小刺猬一样埋着头慌慌忙忙地往外走,却被梅聿之一把拉了回来。他说:“脸色可真难看啊。”
“我、我走错了。我本打算回曹府的……”她有些无措,胡乱地解释着,竭力掩盖自己的慌张。
梅聿之将她拉至身旁,蹙着眉在她耳畔低问道:“躲什么躲?有什么想问的今天索性就问个清楚,过了今天,你就再没有立场可以问了!”
他这话吓了阿植一跳,阿植慌乱之中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却猛地发觉自己被推到了裴雁来的面前。
梅聿之这厮是要害她!
阿植定了定神,脸色却惨白得可怖。然想了半天她却对着裴雁来直愣愣地说了一句:“先生大喜,阿植过来讨一杯喜酒喝。”
29
29、局外人只在局外 。。。
“那便留下来吃酒席罢。”裴雁来言辞淡淡,好似有些敷衍。
阿植慢慢呼出一口气,回道:“好。”
她话音刚落,便看得先生绕过他们,往走廊那头走了。她没有回头,先生的背影她许久没再见过了,可如今一点不想看。喝点酒就好了,她晓得喝点酒这世上便再也没什么事值得烦忧了。
背后的梅聿之忽地拍了拍她的肩:“过会儿少喝点,别又喝醉了。”
阿植的神色十分空茫,但还是慢吞吞地应了一声,随即就又垂下了头。
往里走是内厅,院子里有流水席,阿植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梅聿之在她身旁坐下来。阿植问:“你家阿姊成亲,你就坐在这里?”
“她本就没指望我这次能回来,罢了。”梅聿之懒懒答道。
“你回京做什么?”阿植摆弄着桌上的杯子,偏过头问他。
梅聿之抿了抿唇,回道:“自然是有事。”说罢又扭过她脑袋:“你别搀和进来,是同你家我家都无甚关联的一件事。自个儿先坐这里等着,不要乱跑,我有事出去一会儿,马上便回来。”
阿植懒散地望了他一眼。
街头巷尾议论已久的这一门亲事,今日总算是尘埃落定。坊间说法颇多,然阿植却因从未探究过而一无所知。
然议论虽多,却也没有人看好这一桩婚事。满街的红色碎纸飘了一地,鞭炮声此起彼伏,两边皆是看热闹的人。然即便是伸长了脖子,却也未能得见梅家大小姐。梅方平不小了,以前见她始终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