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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无眠,他又度过了一个煎熬的夜,而范素芹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在赵澥让人安排的温暖房子内安心地睡了一宿,只对答应赵汣回府的事有浅浅的抱歉。
昨夜她应赵澥的召见,在盛清宫寝殿偏室内入见正用着晚膳的赵澥——
赵澥见她入室福身,轻落下手中的银筷命了声:“咸王妃免礼。” 就让候在一旁的宫女扶她起身。
她被一个宫女的搀扶下起身,赵澥手拿龙帕拭过嘴角,低望主位右边一张宽大靠椅给了那宫女一个眼色:“将咸王妃扶过来。”
宫女扶着她到了坐席旁,赵澥温和落话:“咸王妃坐。”
她觉得自己是个王妃坐在当是妃子落坐的主位下有些不妥:“妾身站着回话便可。”
赵澥微起笑意又道:“咸王妃不必拘束,朕说过你不是外人。”
她见拒绝不了,只好小迈着步入了席坐,眼眸悄抬见着自己做的几道菜都有被动过自满地露出淡笑。
赵澥慵懒靠在大座一只龙头扶手上,将身倾对向她,侧着头似有心思,又若无意地望她:“今日晚膳咸王妃做的几道主菜朕很满意。”
她向他微笑侧点了下头示礼。
他牵动红唇一下,伸手覆上她安在大腿上的手,瞥眸望向一边的老太监:“王妃的手有些凉,想来外面甚冷,给咸王妃呈碗热汤。”
“谢万岁。”她不惯被他半温不热的手捂着,就将手往身上缓缓向上挪起,那只修瘦的大手邃也收了回去。
他望见老太监将热汤呈到她面前道:“王妃喝汤。”
自那一昏后她的胃口就全变了,对油腻的东西极为反胃,尽想着吃酸的东西,做膳的时候还在袖内长着几颗酸枣,一觉得不适就忙吃上一颗才能缓上几许,可也是治标不治本,这会眼望着油腻腻的羊肉汤不由感到反胃,但又不敢在他面前做出呕态,便憋着难受礼貌地将热汤碗端在手里,就将视线瞥开汤碗,瞧着他问:“妾身斗胆一问,万岁召妾身来有何事?”
他还是那副靠在龙头扶手上的姿态,温煦笑着:“和你说说太皇太后寿宴的事。”话落,他照顾道:“王妃边喝汤,如今王妃要多爱惜着自己的身子。”
她极不自在他的过分关心,垂眸羞点了下头,瞟了眼手里的羊肉汤,就觉胃里翻了两翻,只好向他低头示礼:“妾身近来难下腻味的东西,请万岁见谅。”
他无神的眼神中透出关爱,忙轻声细语:“那就别喝了。”
“谢万岁。”她将手里的碗放回桌案,他接着道:“说来太皇太后今年是六十六大寿,宴席要办得隆重,但朕听闻王妃近来身子不适就怕王妃难做此宴。”
她吃惊道:“太皇太后快大寿了,妾身真该死竟不知道此事。”
他“哼哼”戏笑道:“朕不怪你,只恐这太皇太后的寿宴办得不好。”
她忙起身朝他福身:“妾身会尽其所能将太皇太后的寿宴做得好看。”
他翩然起身扶起她:“不是朕不相信王妃,只是这马虎不得,王妃初为御厨掌勺,又要做百人大宴,王妃难免照应不过来。”
说起办大宴自己的确是没有经验,这寿宴定非平日御膳几道主菜能成,那可是百来道大宴,的确是难办了。
她被他说得不禁忧虑了起来,转着眸子不知该如何,他接着道:“朕有个妥善的法子,王妃身子不适就不必亲自操办宴席,朕会让御膳总管从宫内各个小膳房调配几位厨艺尚佳的厨子给王妃,王妃留在宫内教他们做寿宴菜品。”
一个皇帝竟将御膳厨子的忧虑想得如此周到,她不敢怠慢,忙领情:“是。”
他带着思谋牵动了下嘴角:“王妃要小住宫内那休息处就不再合适王妃,朕已让人在宫内给王妃安排了一个住处。”
“说来现在住的那地方已挺好……”
他抬手握上她的肩头,和煦微着唇角:“咸王妃不必客气。”转而就命人带她去新安排的住处。
原本她以为和太监们去看一下赵澥所安排的屋院瞧一下便可回王府,却没料赵澥即刻命人将她的衣物从休息处搬了过来,因此她耽搁下和随身的丫鬟一起将包袱整理,待一切收拾好后,竟到了酉时,她带着丫鬟想回那被赵澥派来伺候她的太监伸着长臂将她拦下:“咸王妃请留在宫内,这是皇上的旨意。”
她站在那铺着红毯,挂有茜色绸帘,摆有雕案青瓷素雅精致的房厅对眼前的太监愁蹙一双秀眉:“我不过是回府一趟,明日就入宫,怎么就不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