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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跑,不知疲倦。他亚麻色的头发在发白的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发育良好,胖乎乎的双臂摇来摇去,借此保持平衡。这个小孩儿天性多么纯洁,看起来是那么地令人着迷。生命的激情好像在小罗约尔身上显现无疑。他的皮肤因为体内不断涌动的血液而发烫。尽管他有波浪般的头发,但没有人会把他误认为是个女孩儿。阿莉亚想起,前一天晚上睡觉前她怎样给小罗约尔洗澡,他如何调皮地故意把水溅到地板上,撒到她身上。轻轻地帮他洗完澡后,阿莉亚会情不自禁的盯着他那浮在充满肥皂沫的洗澡水中的小鸡鸡,如做梦一样的幻想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它那么洁净,长得那么完美。那些小小的肉囊垫着它。(这些肉囊,如果是长在那些性成熟男性的身上,是不是就包含有精液呢?阿莉亚不是特别清楚男性的生理结构。曾经有一次她还问过德克。)奇怪的是小罗约尔有挑动他母亲的能力,而钱德勒却没有。因为钱德勒的生殖器只是他瘦弱身体的附加物,那个身体好像还是属于阿莉亚的。在罗约尔身上,生殖器是他那完整的身体的中心。生殖器是他这个人的中心,或者说将来会是。他父亲的男子汉气息复苏了,可是奇怪并且让人不解的是,它在这么一个小男孩身上也能体现。
“罗约尔,你会发烧的。”
罗约尔终于厌倦了不停的跑圈,像发狂的小狗一样开始大叫大喊,可是当阿莉亚想抱着他在公园的长椅上小憩一会儿时,他还不安生,推开阿莉亚。噢,不!罗约尔还不想休息。钱德勒把他放在小推车里想绕着公园转悠,阿莉亚用带子把他系好,帮他整了整他那带帽舌的小棒球帽。罗约尔像父亲一样,很容易被太阳晒伤。阿莉亚提醒钱德勒不要推的太快,不要走得太远,总之不要去山下。她在他们后面喊:“不要迷路了。听到了吗?”可是钱德勒正走向瀑布,那儿声音太大,他没有听到。
小家庭(7)
几秒钟之后钱德勒和小推车就消失在了那一大群背着相机、正向迷雾少女游艇游客走去的人群之中。不远处,大峡谷旁边高高飘扬的美国国旗在风中哗哗作响。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的赐福。
阿莉亚叹了口气,打了个哈欠,像一只大懒猫一样舒展身体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晒太阳。她光光的白色的脚趾头还扭动着。哦,简直太舒服了!她应该享受这些。太累了!眼前晃动的光亮让她合上了眼皮。
河边的水泥路被水花溅得湿漉漉的,不过幸好旁边有护栏。和那些游客们走在一块儿,钱德勒和小推车就好像是跟他们一起的,没有人会认为只是一个九岁的小男孩儿用小推车推着小弟弟,而妈妈不在旁边看着。公园的规章对像钱德勒这样精明能干的小男孩不适用。
阿莉亚感到自己只是小睡了一会儿。就像在急流中的独木舟中,水流的速度不算很快。时不时地她能听到旁边有人经过,听到大声地说话和笑声,是一种她不知道的语言。是法语吗?(这些陌生人是在看她吗?他们是在对她无礼地评价吗?说她看起来非常严厉,满脸雀斑红色头发,靠近了才能看到她其实像女孩子一样苗条和年轻,看到她有斑驳的头发和脸上细白的纹路,还有脖子上细嫩的皮肉。可是这位女士还在笑,是吗?)想着几年以前,应该不止九年吧,那时她来尼亚加拉大瀑布的时候还是个天真可信的新娘呢。对爱情、性一无所知,对男人也一无所知。
从那个时候起,从她第一个年轻的丈夫过世之后——她现在已不能很清楚的记起他的模样了,也不想再记起——阿莉亚已经收到她母亲埃德娜?厄尔斯金夫人好几封信了。阿莉亚没有回信。让她羞愧的是,她连拆都没有拆开过。她不敢。她收到的最后一封信——那时她正怀着罗约尔——把她吓坏了。她在信封上印上“收信人不详,退回寄件人”,然后把信丢进了邮筒。
当然,她没有告诉德克。像所有的妻子一样,她有她自己秘密的私人生活,丈夫、孩子都不知道。
她的丈夫!德克?波纳比是他的丈夫,不是别人。
然而有时就会这样,飘飘忽忽无助地进入了梦乡,阿莉亚似乎搞不清楚自己的丈夫是谁。
不,她的丈夫确乎无疑就是德克?波纳比。一个比阿莉亚自己远为真实的男人,无论他的体重、他的腰围还是他的社会地位。
阿莉亚一直没有告诉德克克劳丁那次可怕的来访。甚至没有解释她之后的不安情绪。那次,德克发现阿莉亚喝了很多酒,不省人事。克劳丁的指责她也没跟德克提起。他对不起阿莉亚,他赌博,他还找情妇,还让人家姑娘接受了医疗安排……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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