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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张妈妈在那儿迎候,她免不了带着几分恼怒。
“才只两三天功夫,三丫头你就把你那两个妹妹撵回去了,倒真是好能耐!”
“二婶,这庄子上内内外外事情不少,我又要照料老太太,结果还遭了无妄之灾,我如果有好能耐。那也不用老太太发话处置人了。”陈澜见马夫人为之语塞,这才淡淡地说,“昨天出事的时候,正巧宫中夏公公还来了一趟,要真是事情传开了去,咱们陈家就脸面丢尽了!”
信是陈瑞亲自回去送的,马夫人哪里不知道这是老太太的意思,只不过面子上过不去,想在陈澜这儿找回些脸面,谁知道陈澜竟是一一招架了回来。而后头一句夏公公昨日才来过,她便不敢造次了,连忙按下心头愠怒问道:“是哪位夏公公?”
“自然是御用监夏公公。”陈澜毫不犹豫地将人拿了出来当挡箭牌,见马夫人脸色倏然一变,那盛气忽然变得无影无踪,这才故作无奈地说道,“老太太处置的时候,我不是没劝过,只我毕竟是孙辈,人微言轻,若是二婶认为这处分过了,不若去劝两句?”
劝?之前二房三房的人一块来的,老太太连见面都不肯,这会儿劝上去不是自讨没趣。再说本来就是那帮小蹄子惹祸!马夫人恨得牙痒痒的,不咸不淡应了一声就进了垂花门。沿墙根经过穿堂进去,她就看到陈滟仿佛是刚刚得了消息一般,着的一身素淡匆匆忙忙迎了上来。想到这个庶女惹出的麻烦,她本能地想一个巴掌撂上去,可手才扬起就硬生生忍住了。
“你干的好事!”
陈滟没想到嫡母一上来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撂出这么一句话,顿时愣在了那儿,随即也不敢辩解什么,只是低声说:“母亲,老太太说这儿地方太小,住不开。再说那绣帕没了,这儿针线之类的不齐全,让我回家之后再另行预备。老太太还让我绣一条暖额,一块包巾,打一条络子,回头她有用处。”
马夫人原想等回去再好好收拾人,可陈滟说起了朱氏让她做的活计,她顿时转怒为喜。想想陈瑞回来报信时毕竟说的含糊不明,她便拉着陈滟到了一边,见陈澜离得远决计听不清楚,这才沉下脸问昨日究竟怎么回事。听了陈滟添油加醋的回话,她立时柳眉倒竖,拉着陈滟走回来之后,就满脸不悦地看着陈澜。
“五丫头居然这般不要脸,敢做出这等事情?好,好,等回去了我找三弟妹理论,居然这般心思歹毒,传扬出去咱们侯府的姑娘们都得给她带累了!三丫头你也是受害的,怎就不在老太太面前说两句公道话?凭什么五丫头造的孽,却要撵滟儿的丫头?”
陈澜看着陈滟在马夫人身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大是腻味,当即不冷不热地说:“二婶息怒,这事情便是因为断定不了是谁,所以才一体处置的。之前我去见五妹妹的时候,她还叫屈呢,说是四妹妹的寿礼谁也没见过,随便拿一条绢帕扔在火盆里头,就说是东西被毁了,谁知道真假,还说服侍四妹妹的丹心上我屋里最多。如今丹心一条命是捡回来了,可人却是痴痴呆呆没个清醒。她虽糊涂了些,但终究烈性,配人恐怕不成,回府更是不成,所以我已经劝了老太太,将她安置在这庄子上。不过是多一口饭吃罢了。”
前头的话陈滟听得脸色数变,见马夫人冷哼一声并不相信,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到听说丹心已是痴呆,她更是心头笃定,可陈澜一说要留着人在庄子上,她顿时僵住了,良久才拿起绢帕擦着眼睛说:“她也服侍我多年了,幸好老天保佑她捡回了一条命……”
“别老天保佑了,那么个糊涂人,留着有什么用,撵了正好!”马夫人嫌恶地撇了撇嘴,终究没再拿着陈滟说事,只冲着陈澜说,“你三婶没工夫来,罗姨娘不好出来,待会五丫头我一块带走……我也不管究竟她的人如何,我只回去找那两位理论。老太太那儿……”
吃不准朱氏是否肯见她,马夫人就有些犹豫。就在这时候,陈澜笑吟吟地说:“二婶有什么话径直对老太太说就行了。老太太虽说是要闭门七日,可今天早上精神好了些,所以这会儿请您进去说话呢!”
上回朱氏一个人没见,这回却肯见她,马夫人顿时大喜,再想到宫中那位夏公公,看着陈澜的眼神总算和善了许多。
而陈澜将马夫人送到了正房门口就停住了步子,一回头见陈滟仿佛有些失魂落魄,她就开口说道:“五妹妹和丹心主仆一场,自然情深义重,只民间有个说法,好端端的人要是痴呆了,那魂魄不下地府九泉,而是会在世上转悠,说起来丹心也真是可怜。”
说完这话,见陈滟一下子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