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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就要给我挣点气!你要是丢脸不是连我的脸面一块儿给丢了。’
“颜焱……”我不是不知道,有几户家里没儿子的想把颜焱过继过去。好像吃定我们家是颜焱做主似的,都没找我商谈过,而是直接找颜焱商量。
我也不是没想过,跟着我只有稀粥萝卜干,别人家就是不是富户,看在儿子的份上,至少每天能有一个鸡蛋尝尝鲜,也不用像个劳力一样死命的干活。再怎么考虑,我也不是能养得起一个孩子的人。小小的斗室,说是靠颜焱撑起来的,也完全不过分。
但颜焱从没有跟我提起过。只是抱怨做活的人家大婶太罗嗦,从来没说很累很辛苦。
把颜焱捡回家可能是我人生中做的唯一个正确决定也不一定。
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做个当得上他父亲的人。让他不后悔跟了我。
第五回
实时过午,正院内都是来来往往的人。
断腿的膝盖,疼到几乎不能直起腰。但这都比不上周围人刺目的视线。所幸,目前为止都没有怎么碰见熟人,也许是碰到了也不认识了。
有两个胆子大的孩子跑上来问道:“叔叔,你怎么那么大了还被罚跪啊。”
一边苦笑着,想到我也已经晋升为叔字辈了,一边答道:“叔叔惹先生生气了,不管年纪多大,错了总归是要挨罚的。”
或许是我忍痛的表情太过狰狞,与其说那两个孩子王是被我的‘大丈夫坦荡荡’给感动得羞愤离去,还不如说……是被吓跑的。
不过,因为全身心都被疼痛移去了注意,周围的视线倒也不怎么顾忌的了了。只是……
望着夫子像前的三支三指粗的朝天香,线香的位置似乎根本没有动过。
要是要跪一整夜,颜焱那儿该怎么蒙混过去?来书院求以前的先生让他入学,这种事被他知道……那孩子才是真的傲气,会不会觉得丢脸而拒绝上学?
“爹也真是,那有这么给人下马威的。”络霜拿了件大衣给我披上,又递过一个蒲团,“你是不知道我爹那么死脾气,地上凉,要是你有个万一,他都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我把大衣披好,但拒绝了蒲团,其实我的腿,已经疼得根本不能动了。膝盖以下好像都不是自己的腿了。
“你倒说说,你儿子是怎么样的人?明明家里落魄的时候都没想着来我家。又是谁让你肯低下这个头?”络霜在我身边不甚文雅的蹲下。
“小姑娘家家的,青天白日,跟个男人挨肩说话,你羞不羞。”我嗔道。事实上,时下的状态,我根本连话都不想说了。好像一张嘴就要呼痛一样。若不是由大衣挡着,我的内衫早就湿透了。冷风一下一下刮得我一时清醒一时糊涂。
“怕什么!我……”
“络霜!这是为了我自己跪的,跟我儿子跟任何人没关系。我让先生失望了,所以才跪在这里请求先生原谅!”这并不是说谎,只是……也许我不自觉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心。
跟颜焱无关,只是拿他做借口,给自己一个认错的理由。说到底还是该死的自尊心作祟。不是不讨厌‘颜无子’的自己,但是又无意去改变那样的自己。或者说,在改变之前就认定自己一定会故态复萌,所以干脆就让自己在堕落中沉溺下去了。
没有人比我自己更讨厌‘颜无子’的了。但他确实又像诅咒一样存在,是我、是颜落白的一部分。
可惜了这一身新衣服,已经弄脏了。我想。
正院前面新栽了两株白梅,含苞待放的样子。以前颜家……娘爱梅,所以在院子里种满了梅花树。娘最爱白梅,我出生的那天,大风大雪,站在屋外的爹,看着院中,纷飞的梅雪,故给我起名落白,希望我有雪一般净,有梅一般傲。
爹忘了,雪再净一落到地上,沾了砂土也就脏了,梅再傲一落到地上,也是要叫人践踏的。
我深吸一口气,我在想什么啊,什么落雪落梅,这般风雅的事,可不是我现在这种身份的人可想的。我只希望,先生能再把我当成个学生看待。如此,颜焱入学的事也有了着落。
“铛铛铛——”一名教员站在夫子像旁敲了钟,“都回书房去!”
霎时,纷纷扰扰的院子一下安静下来。紧接着,是朗朗地读书声。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不知是听者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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