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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荣宠之下的无奈与艰难。
“大哥,爹常说男儿志当存高远,你今生的志向是什麽?”卓允嘉问道。
“为我古潍驻守这万里江山”卓允崇张口回道,铜铁般的意志根本无需思寻这番答案。
“你呢?”卓允崇见他问了这麽多,也饶有兴致的回问道。
“我想……嗯……”卓允嘉倒是显得有几分不确定,想了想,终於道:“我想有一份这人间至真之情,即使刹那,也不枉此生了。”
“二弟果然真是情种”卓允崇笑叹道:“心中有情,便有太多羁绊。或许你这辈子,会毁於情也同样会成於情。”
“唉……”卓允嘉抱臂一叹,朗声道:“我想天命自有安排。”
“对了,二弟,你就要进宫为官了,有件礼物,我想送给你。”卓允崇说著拿出了身侧的一把宝剑,递给了卓允嘉。
虽然剑套极为普通,但当卓允嘉抽出剑身的刹那,望著手中锋冷如冰,灿若曜石的宝剑,不由一怔。
“这是……?”
“是皇上御赐的宝剑,由世上稀有的羿泉金所锻造,从外看去甚是普通,但其中厉害只有剑法超群的人,才能有所体会。”
“大哥!这是您的……我怎麽能要?”卓允嘉感概道,伸手将宝剑退还给了卓允崇。
“带上”卓允崇重重的反压住了卓允嘉手中的宝剑,那话语根本不容辩驳,“你习剑甚有天赋,若想精进,就更要有尚佳的兵器。”
“大哥……!”面对著兄长的信任,温热明朗的灯火之下,卓允嘉的身躯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有几分颤抖。
人都有觉察自己猛然成长的瞬间,对於卓允嘉而言,这一刻便凝固为了那个瞬间。
冰冷幽阴的漆黑夜幕中,瓦烁零落,杂草丛生,年轮转变遁世不还。
往昔燎然璀璨的点滴,将今日的孤冷与颓败反衬的那麽不堪。
“大哥……”
长剑指天,随著一声无可再压抑忍耐的低吼,雨泪交融。
已时隔多年,当卓允嘉再一次在卓府旧宅的庭院之中,挥剑而舞的时候,他不得不接纳这样的事实。
家国尽亡,纵然天地广阔,也终究只有他一人独行。
眼眸中的湿润,与街景映射在天的淡淡火光交织,眼前一切开始变得倏远而迷离,那晕红彷如时光洗涤後的烈火与鲜血。
兵临城下,战火硝烟之中,处处弥漫的都是腐尸的味道,和从由令人作呕的气味而生的恐惧。
“你为什麽不走?!”
韩威郅一剑横在卓允嘉的脖颈之前,狠狠的逼问道。
穿著满身是血的战袍,强撑疲惫的面色,让昔日英武的韩威郅看起来似有几分狞狰。
“为什麽是我?”卓允嘉被强压於利剑之下,毫不示弱的嘶吼道。
宫廷之外的喊杀声一直不绝於耳,似乎此刻只有这样嘶吼的方式才能让对方听清楚自己的心意。
“不为什麽,这是我的命令,你必须服从。”
硝烟弥漫之中,韩威郅紧盯著卓允嘉的黑瞳绽射出无与伦比的坚定和力量。
“我不走。可以选其它人护送皇子出城,这是我的故乡……”
“你为什麽就那麽傻?!!!”韩威郅痛恨为何卓允嘉要如此固执,一手抓起卓允嘉的衣领,将他推到石墙之下,沙哑的怒吼道:“若是保不住你的性命,你让我如何去见你大哥的在天之灵?!
韩威郅缓了一口气,道:“难道你认为这是为了效忠於这昏庸无道的皇室麽?别傻了,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契机。所以你一定要走。”
“那你为何不走?”卓允嘉几乎无法抑制内心的无助和悲愤,痛惜的摇头道。
“因为我忠於一个武将的信仰──国在人在,国亡人亡。”韩威郅看著卓允嘉,骤然变得极为平静,一字一字的说道:“我是这样想,你大哥也一定是这样想。”
“我应当与你们共存亡”卓允嘉不忍如此告别这样一位值得尊敬的挚友和同僚,更不愿临阵逃脱命运的审判。
“我可以死,但你不能,你的才华和生命不应当淹没在这尸海之中”韩威郅截断了卓允嘉的话。
卓允嘉再也说不出话了,生死之前,言语是这般的苍白而稚弱。
在真正经历著生死考验的战场之上,想起昔日周游在花街柳巷之中的浅薄与张扬,此情此景只让他顿觉自己的无知荒唐。
“走”韩威郅按住卓允嘉的肩,对著他道:“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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