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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至小腹,轻笑着让春草给刘妈妈搬杌子来坐。丁姈则早就在丁姀的床上坐下了,一脸担忧看着她。
刘妈妈推说不坐,径自走近丁姀,一看脸色果然白得吓人,眼睛还泛红,以为是昨晚上一晚上闹腾的,就也渐渐打消了疑虑。看这模样的确病的不轻,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去明州的事?这样一想又忍不住先窃喜起来,丁姀不去岂不是没人跟丁妙相争了?回去得赶紧告诉二太太的好。
丁姀见刘妈**表情怪异,心忖难道二太太还是不放心什么?那封信里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事让她如此谨慎?不禁想到会不会是丁妘来的信?若是丁妘的话,无非都是些关于赵大太太长赵大太太短的事。不过她一下子记起晴儿给她戴上的那串琉璃珠,恰恰与别串的不同,于是暗暗把手藏进被窝子里。
刘妈妈面上薄笑:“人参已经拿到三太太屋里去了,小姐要保重身子啊。”
丁姀微微笑着,刘妈妈身边的重锦忽而出声:“适才听到些声响,不知道小姐屋里头出了什么事,太太让奴婢过来瞧瞧。”
丁姀诧异:“不曾听到什么,怎么了?”
重锦又道:“那就是姨太太屋里的了,奴婢再去问问,别是出了何事又瞒着不说。”
丁姀睃她一眼,这话她不该当着刘妈**面说。刘妈妈现在是草木皆兵的时候,大事小事拢一块她都不会忘了跟二太太报备,本是自家家里的事情,传出去无非是让人笑话母亲持家无道。于是只瞪着她,没回答。
重锦过了半晌才回悟过来,急着解释:“三太太是怕吵到小姐养病……没别的意思。”
可刘妈妈早就把话听到耳朵里去了,过来时柳姨娘的屋大门紧闭,现又见重锦问起,她这心里自然就有了联想。
想到柳姨娘跟三太太隔膜甚深,谁能知道私底下柳姨娘会怎么待丁姀呢?丁姀这性子又是个软柿子,想必受了委屈也一径往肚子里吞。这叫什么?叫母债女偿。这如意堂也不过两进房,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丁姀想息事宁人,可未必三太太想。乐得刘妈妈脸色红润,心里拍手称快。三太太自己屋里的事情都乱成一锅粥,哪里再有心思去打赵侯爷家的主意?于是急着打算去捅这个篓子。
又寒暄过一阵,刘妈妈带丁姈先行离去。重锦站了片刻见丁姀也并无不妥帖的地方,就也道要去给三太太回话,托故离开。
丁姀想着刘妈妈怕是要生事了,让春草先去前头把美玉跟大夫拦住。可春草走了不久,却又被张妈妈提着耳朵进来,疼得“哎呀呀”地龇牙咧嘴,泪花盈盈。
丁姀错愕:“妈妈这是做什么?春草做错了什么?”
张妈妈眉角一抖:“不在屋里好好做事跑出去做什么?小姐惯常太由着这些人,一个个都要上房揭瓦了。”眼睛一横,对春草骂道,“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姐平日待你不薄,现如今小姐病了,床前竟无一个人伺候。你是哪里来的胆子偷溜出去玩的?”
丁姀见张妈妈扯得紧,春草的耳朵都快被揪下来了,于是立刻道:“是我让她出去办事的,妈妈若非连我的耳朵都想揪?”
张妈妈讪笑:“奴婢哪敢,小姐说这话不是让奴婢折寿么?”说着赶紧松开春草,眼乌子溜溜地转,“怎么不见其他人呢?夏枝呢?美玉巧玉呢?”
“妈妈今日过来是查房还是抄捡什么的?我人在这里,由着你查。”丁姀肃脸,想来不悦。
张妈妈“哦哟哟”一声作礼:“小姐怎么这么说,奴婢也是为了小姐好。适才刘妈妈可是说小姐屋里没个人照看呢,还说兴许小姐是跟十一爷吵嘴了,故而三太太差奴婢来瞧瞧。看看事情是不是究竟如此!”
丁姀冷哼:“刘妈妈竟也做这等没身份的事情,她一个老妈妈如何跟个没见识的小丫鬟似地乱嚼舌根?春草,你扶我起来,我要去见母亲,见完母亲还去二伯母屋里,向她们讨个明白,我跟十一弟自来亲厚,容不得人说三道四的!”
张妈妈瞧见丁姀脾气上来,心道难不成那老刘子真扯了谎?可她扯这等没边没际的谎做什么?忙上前安抚丁姀:“小姐莫气,太太自有定夺。”
丁姀兀自起身:“太太呢?”
张妈妈哈腰道:“现去姨太太那里了!”
丁姀猛一震,穿衣的手顿在肩头,心里一股冷颤。
还不及转念再想,就见环翠缩头缩脑地进来,在门帘边就定住了,离得丁姀老远,低声畏缩地道:“八小姐,三太太让您过去。”
春草一听,手里头的铜盆“咣啷”一声掉下,鼻尖上连着窜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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