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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言道:“方国安深明为官之道,鲁王还然以为真哩!自去年隆冬后,天寒地冻,清兵因不善水战,只是固守而已,近半月来也从未听说江上有交战之事。”
司徒青云道:“这是欺君!他不怕犯了欺君之罪?”
“唉,谁敢动他?即使被鲁王识破,为他说情开脱的大有人在,大臣中不少是马士英阮大铖之流的旧交和属下。这里没戏看了,咱们去鲁桥镇看看。”
两人回到鲁桥镇,街道上早已没了行人,下午已经茶博士指点,很快就找到了马、阮所居住的豪宅。大门紧闭,也未有兵卒巡守。围墙高耸,里面的人声不易传到墙外。两人在围墙外转了一圈,原来比方府更大,进数更多,想必又是一位高官巨贾的居所。只是不知为何让两个巨奸居住?
肖玉安捡起一小块湿泥巴朝里扔去,侧耳细听,里面马上有脚步声向泥巴落处奔来。他这才知道外松内紧,外面寻常无异,里面却戒备森严。两巨奸的奸诈非一般贪官墨吏可比,要进入得更为小心。
肖玉安先飞身而上,前几进黑灯瞎火,漆黑一片。但进与进之间植有常绿花木,花木间隐有不少的黑衣人。他在屋顶上兔伏蛇行,到了第四进,四周及庭院中未有伏兵。正中的厅上灯火通明,两对老男老女正在议论。两个老妪坐在上首,两个老翁分坐在左右侧位。其中一个髯须稀少的正是马士英。那另一个则是阮大铖无疑。东首上座的老妪相貌丑陋,西首上座的却白白胖胖一副福相。他这才招呼司徒青云上到瓦面上来。他贴着司徒青云的耳朵告诉他哪个是马士英,哪个是阮大铖,但两个老妪却不知是何等身份。
马士英坐着对东首的老妪道:“奏请太妃娘娘,请你今日拟一道懿旨,命鲁王增加饷银三十万两,沿江三军忍饥挨冻怎么打仗?你即刻去拟旨吧!”
这丑老妪原来就是百姓相传被马士英从南京挟持到杭州,又从杭州挟持到萧山的邹太妃?在肖玉安的想象中,一般的宫女都个个美如天仙,而一个王妃怎会是如此模样?
那白白胖胖的王妃面无表情答道:“哀家听马大人的吩咐便是,再由马大人过目。”肖玉安大惑不解,怎么西首的这个也是太妃?那坐在东首的丑老婆子是谁?如果她是太妃,那白白胖胖的老婆子自称“哀家”就不对了。
“哀家”是皇后皇妃自先皇死后特定的称谓。既是太妃,为何还要听一个已无实权的马士英吩咐?民间相传这是个假太妃,并非空穴来风。到底是真是假,肖玉安难以分辩。
那丑老妪道:“吾儿,外界相传百姓已开始人食人了,你向鲁王要银子,鲁王双掌又拍不出银子,只得向百姓捐派,你就为后辈多积点阴德吧!”说完扶着太妃到了后进。
“集之兄,”马士英对阮大铖道:“我这老娘本想带在身边让她享享清福,谁知她老是唠叨啥忠臣孝子之类的话。咱们不请她,只要王妃出来,她却偏要跟出来。今日为止,以后有些事再也不能让她听到了。”
“瑶草兄,你这步棋走得高明,在下佩服至极。方国安一介武夫,没你谋划他能有今天。他对我俩不错,今日他又给我送来一位绝*子。”说罢,哈哈大笑。
“集之兄不愧是*才子,在下这方面已力不从心了。哎,拿到这三十万,咱们三人三一三十一,你我手中无权,该及早作好退路,以备急需之用。”
肖玉安这才明白,马士英要太妃拟懿旨,是向鲁王索饷三十万两,然后与阮大铖方国安三人平分,中饱私囊。他的老娘虽丑,心地却不乏善良。他心里咬牙切齿,暗道:”原来都是一窝子的坏种。”
马士英又道:“集之兄是否已听到民间相传,特别是江湖中流传犹盛,说甚么‘天下绝,龙虎出’,有的说真命天子已降世,满清的国祚不长;又有的说‘龙’是一根玉尺,内藏天机,‘虎’是一把宝剑,能裁金断玉,飞取敌人首级,斩尽清妖。老夫听后都半信半疑,莫衷一是。”阮大铖道:“全是一派胡言,信之不得。”
马士英又转了话题,道:“将选中的女子让我看看,谅集之兄不会拒绝吧?”
阮大铖已连张大口,马士英知他已想去依红抱翠,笑道:“那明日看也不迟。”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四、居心叵测(二)
阮大铖和马士英各自立起,分头回到各自的房间。肖玉安和司徒青云在瓦面上蹑足隐行,远随其后,见阮大铖一进屋,屋内便传出女子嘤嘤的哭声。肖玉安奇怪庭院内无护卫潜伏,正想一跃而下,想起恩师告诫的“遇事不惊、慎思慎行”八字,又稳住了身形。两奸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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