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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手中抢过战马,向山中的方向急奔。
等了好一阵子,方国安才出来,接过信件一看,顿时六神无主,半日作声不得。突然他对四护卫道:“你火速禀报马、阮两位大人,请他俩自作准备,方某已无法庇护他们了。”
原来信中密报清兵一半主力已突破富阳北峰山的关隘,因无雨久旱,富春江水仅及马腹,清兵从富阳渡江,已向明军包抄过来。
沈宗衡道:“是战是退,请将军早作决断。”
方国安瘫到在椅子上,放声大哭道:“这仗如何打,方某方寸已乱……”
白丽艳却镇定如常,道:“那将军也该快去召集部下,共商一个退敌之策,打有打法,逃有逃法。”
方国安好不容易止住哭泣,道:“白丽艳,你先等着我。”带领护卫慌乱下山而去。司徒青云刚要离开,白丽艳扯住了他,道:“你暗跟在他的后面,一有变化速来告我,切记!要抢在老头子的前面。”
司徒青云暗跟着方国安到了府第,方国安正坐在堂上等待文武属僚的到来。待了许久,仍不见一人。他跨上战马,一路急奔到了江边。
几日不见,钱塘江水已下降了数丈,风平浪静,清兵已将大小战船列于对岸,旌旗整齐,战鼓急骤,似乎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直达南岸。
南岸的明军早已乱成一窝蜂。不少官员将士已将家眷财物搬运到船上,正准备逃命。方国安原允许他们携带家眷,以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一遇战事,有妻儿老少在军中,必然会殊死相拼。现在看来,他又错了。
方国安恼怒之极,大刀落处,劈下了几个要逃命官员的脑袋,但还是压不住阵脚。有的在混乱中扯起白旗,朝对岸驶去。方国安气急败坏地道:“凡是文官、副将的家眷都给我杀了,看他们还敢不敢违抗军令!”回头一看,沈宗衡和四个贴身护卫不知去向。他惊怖不已,慌乱中错勒缰绳,那战马前蹄腾空,几乎将他掀到地上,在原地转了一阵,才停了下来。
密探来报道:“清军已从两侧包抄过来。”各营的将士一听,一哄而散。
方国安已回天乏术。他回到府中换上公爵的朝服,呆坐了半日。然后泪流满面地向东面拜了几拜,正欲起身逃命,大门被“轰”地推开,清军将领艾新角的大剃刀已指到了他的面前。他企图夺路而逃。清兵一拥而上,将他捆个结实。
艾新角瞪了方国安许久,说道:“将军是聪明之人,怎么如此不识事务?天道循环,皇天垂顾我大清。江干兵败,将军纵然忠心可嘉亦已留下骂名,何不学学洪承畴吴三桂,为我大清效力。”
方国安闭目不语。
艾新角走下来给方国安松了绑,命手下将随军的剃头匠前来,待剃头匠给方国安梳洗停当,艾新角从腰际抽出寒光闪闪的巨型剃刀。
方国安吓得一屁股跌坐地上道:“这……这不是要本将脑袋的嘛……为何出尔反尔了嘛。”他还是一口居高临下的”嘛”字腔。
清兵“哄”地大笑道:“不是要杀你,凡是重要的降将,艾将军都要亲自给他薙发,是一种礼遇和光宗耀祖之事,一般的人还没这个福份哩。”
方国安这才明白自己已从大将军一下子变为奴才。艾将军是主子,他是供人使唤的畜牲了。他期期艾艾地道:“奴才多谢将军的恩典。”从此他说话再也不带“嘛”字了。
大剃刀在前额溜过,头皮一片发凉,方国安还是忍不住流出泪来,这下倒好,不是和尚却成了半个秃驴,不是女人却拖着一条辫子。斯文扫尽,斯文扫尽,大明楚楚衣冠一朝尽成蛮夷之服矣……
司徒青云隐贴在屋顶之上,一见方国安已薙发易服,悲凉之中又有些欣喜。他悲方国安脊梁骨太软,毫无气节;喜此后他可与白丽艳双宿双飞,再也用不着提心吊胆了。他轻落地上,借物障形,避过清兵的耳目,向山上奔去。
他一推开门便急喊道:“不好了,方国安已降清了!”
白丽艳却出奇的平静,说道:“我早就料到是迟早的事,该发生的总要发生。”
“夫人早已知道他要投清?”司徒青云不解地问。
“不投清他能到哪里去?他是个贪图无厌的脓包!太贪婪的人最怕死,最没有骨气。他还想着暴敛的银子,官虽没了,照样可以坐享其成。”
司徒青云暗自惊叹白丽艳的眼力。别看她是一个柔弱女子,却见识过人,他见她仍不急不躁,忙道:“咱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白丽艳抛给他一个媚眼,慢条斯理地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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