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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他甩了我一个理所当然的白眼,随后说:“‘十字军义团的首领是一个叫Bolon的男人。以前的清教徒家庭出身,算不上是个极端的种族分子,但是到了这个城市后,多少都会有所改变。他有野心,也有点贪心。可他的确一点都不笨,他知道军队已经不能再用血腥的词句来自我陶醉了,需要用鲜血来点燃以下疲惫已久的士气。需要用一场革命,清扫这么久以来积聚在族人体内,因受压迫而产生的奴性。于是,战争!战争!”他忽然拉高了声调,“只有一场是绝对不够的!而人的勇气却只需要一场战争就可以被吞噬!让他们看看吧!清教徒的气势汹汹和基督徒的歇斯底里,他们会看到自己的同伴与自己一样,都在死亡线上颤抖不已。”他忽然又放低了声音,夹烟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冷笑的唇瓣:“灵魂在坟墓前,也不就是那薄薄的一口气而已?”
Kei,似乎被一种东西牵引着,爆发出了一种强烈的挣扎感的情绪。像陷进了一个怪圈,为了逼迫自己跳出来而大呼小叫,继而不择手段。这个无拘无束到近乎放肆的人物定格,在他冷笑的片刻里深深刻进了我的大脑。我试图在这充满了杀意的空间里呼出一口气,所以扯开了领口。Kei没有再继续,只是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了我许久,随后微笑——又是那种冷冷的,永远达不到他眼睛的笑。
“这就是我这五天内得到的情报,至于下一步怎么做,等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
我想开口,却被他阻止:“不,不,Syou,听我的,这次全听我的。”
我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看到他难得的坚持的表情,便再难开口了。不得不,我选择暂时转移话题,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一个谁都无法在继续忽视的人身上。
“Kei,你对孙的态度很奇怪……”我刚开口,房门就被敲响了,楼下的酒保送饮料上来。我停了下来,去开门。年轻的红发少年送上的是一瓶劣质的威士忌,却要收50美元。我不与之计较,把钱扔才了出去就关上门。Kei站起身,走到窗前掀开帘子看了看楼下的街道。
“你刚才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就被人跟踪了。”他说,“从头到尾你都没注意到,对吗。”我惘然地摇头。他又看了看街道,哼了一声,放下帘子,说:“你那时在走神,先生!什么都感觉不到。”
“孙这家伙,”他靠在窗边,随时看着外面街道上的动静,交叉了双臂。“我发现居然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他。我不知道他在少年时接受了什么样的教育,可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一切,作为父亲的孙老板,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掀开帘子看了两眼,又说:“Syou,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孙的阴谋之大,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听着,若以现在的情势看来,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会得到全新的解释。”
“解释?怎么解释?”我好奇地想得到答案,而Kei却把视线移到了窗外,又是整整三分钟的时间,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空间寂静着,胶着着,仿佛就是为了等待最后一刻的答案。他看了一会,才打算开口。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全都被算计了……你,我,唐学优,还有John。”
似乎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窒息感”,我完全无法理解Kei所说的话。孙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因为他在这次的清扫活动里成功地扮演了一次强权主义者与阴谋家,他只是比较擅长隐藏自己而已,我的失败完全是因为自己低估了这位“朋友”。我找过很多理由给自己台阶,唯一没想到的是连Kei都会承认孙是一个不简单的家伙——以前也是他说:孙是个绝对无能的家伙。我从来都没法设想Kei将自己所坚持的论点推翻的一天,即使这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一些新奇的事情。
“你觉得自己以前对他的理解产生了错误,才造成了我在他面前的惨败吗?”我问。他皱起了眉毛,揪的有些难看。“告诉我,你究竟发现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推断,迫使骄傲的你不得不推翻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观点——把一个受人唾弃的无能者,摆到比自己更高明的谋权家的位置上。
可,时间并没有给予我们这样的机会,Kei看着外面街道的眼神忽然变了色。他挑起了眉毛,回头看了看桌上的酒瓶,然后冲上去把瓶子用力摔到地上。酒瓶的玻璃碎片飞了出来,暴露着尖牙利嘴的刃面,寒光四射。Kei的脸色在这片寒光中变得难看至极,青白骇人。酒汁横溢的地面,一点近于酒色的固体躺在中心,小小的,黑黑的。他的脸忽然变得杀气腾腾,一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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