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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华夏联盟的军事防御,总不能交到一个赌徒手里。
萧瑶从没打算去死,可也从没怕过去死。
她只是没想到,她遇见了一只白眼狼,输了个倾家荡产。
萧瑶领着夏语冰,远离陆之烨的碑冢,专挑黑暗无人的地方走。沉默广场上一片空旷,雪花亦像是天然的隔音层,吸收着她低低的话语,完全不必担心被旁人听去。
她也很难再碰见这么好的时机,可以远远的离开人群,告诉夏语冰这些事情了。
——毕竟,出于对夏议员的安危着想,夏语冰身边总会跟着助理和保镖,连陌生的通讯都很难接进。
若不是这个原因,萧瑶早就联系上了这个刻薄、却也值得她付出所有信任的臭丫头了。
听到白狄的背叛后,夏语冰的神情已然比寒冬更凛冽。
“我知道了。”夏语冰只说了这么一句,没有咒骂,没有追究,亦没有承诺,连愤怒与憎恨都沉进了心湖深处。
可这一句“知道”,比什么话都要深刻。
没有了浮云塔,自然也没了新年的钟声。
身处沉默广场的人们,都是靠着通讯器上的时间显示,和遥远夜空中的朵朵烟花,来度过这个静悄悄的新年夜的。
她们两个人绕了一圈,说完了话,终于回到了萧闲的石碑附近。
被萧瑶、萧琅拖来的推车,早就被卸下了所有的菊花,变成了萧琅的坐塌。
在萧瑶偷偷开溜的这段时间,萧琅早就将九十九……不,九十八朵菊花,送到了萧闲“邻居”们的石碑前。他甚至是按着10×10的方阵摆放的,只因为少了两朵,缺了两个角——这么个架势,别说是“邻里”和睦,住在石碑下的诸位,完全可以去组个团队了!
做完了这些,萧琅才发现他把自家姐姐弄丢了。可打萧瑶的通讯,她和夏语冰为了防止谈话被打扰,早就关了通讯器。
他忧心忡忡的坐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人,只能揪起老爹碑前的菊花,一片又一片的数着:“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
小小少年坐在那儿,形单影只的数着花瓣,全然不知两个暗挫挫的怪阿姨绕到了他的背后,在不远处叽叽咕咕着。
“这就是……你现在的弟弟?”对于少年时十分不羁的夏语冰而言,“弟弟”这个词,可是很暧昧的,“这次的眼光倒是不错。”
——自从当年知道,秦衣居然看上了陆之烨那种虚伪的家伙,夏语冰就从没停止过对秦衣品味的鄙视。
这种鄙视在白狄成为秦衣的副官后,变本加厉了起来。
可难得夏语冰“夸”她一次,萧瑶的反应,却是捅了夏语冰一肘子:“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我亲弟弟!亲的!”
夏语冰:“近水楼台不是更好?”
萧瑶木着脸,拒绝再搭理这个毫无节操的女人。
却没想到夏语冰忽而站直了身子,嘴角微微一勾,摆出与新闻中一般无二的亲民面孔,踩着黑色细高跟,不急不缓的站到了萧琅的身后。
夏语冰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细细的高跟踩透冰雪,和冷冰冰的石板地面磕碰在一起,仿佛叩击着寂静的心扉。
萧琅原以为是萧瑶回来了,连忙回头,结果却十分令人失望。失望之余,又不免有些疑惑:“您是……”
夏语冰的笑容越发温暖,即使冰冷的雪,和沉重的夜,也无法驱散这一份温柔的抚慰:“你的父亲,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以首相为目标的夏大议员,此刻演技全开:“英雄的名字,永远不会被华夏所遗忘。”
“您……”萧琅听见这个声音,难以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想要透过墨镜,看清夏语冰的脸!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偶像,竟然会亲身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您……您……您是……”一向伶俐的少年,激动得连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夏语冰偷偷将墨镜往下压了压,只给萧琅看清楚她的眼睛,又优雅的戴了回去,用一根手指竖在萧琅的唇上:“嘘——佛曰,不可说。”
萧琅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忙不迭的点头。
“你是他的亲人么?”刚刚才听萧瑶讲过的夏大议员,明知故问道。
“我是他的儿子。”萧琅激动的小声回答道。
“啊……十年前,你才五六岁吧?”夏语冰怜惜又“慈祥”的摸了摸少年的西瓜头,“那么小,很辛苦吧?”
萧琅心里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