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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罗子琴难缠,宴随也没打算和傅行此提这事,因为这事看起来很像是在“逼娼为良”,觊觎他的余生,她不想遭他误会,结果他倒是自己主动提及了。
宴随一向知道自己在很多事情上是有让傅行此破例的特权在的,对于此事,她也只是稍感意外,算不上多惊讶。而至于此事背后的深意,她没太自恋。他愿意去花时间花精力应付她的家人,不必多说,是因为喜欢她,但绝不至于是因为想去爱情的坟墓。
“明天再说吧。”宴随在他背上敲一下,“又想骗取不义之财。”
罗子琴当然说有空,也自作主张替忙得不可开交的宴其盛说有空。
不过节外生枝,傅老爷子的哥哥突然过世,傅行此身为晚辈前去吊唁,葬礼持续三四天,他拜访宴家一事只得延后。
包括某集团老总设宴召开的酒会,傅家和宴家都受邀在列,原本傅行此和宴随说好了一同前去,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葬礼,自然也泡了汤。
正好祝凯旋没有女伴,征得傅行此很勉强的、基本算是不同意的同意后,宴随和祝凯旋做了伴。
“你还是离我原点吧。”宴会厅觥筹交错,尽管没有傅行此在,祝凯旋还是牢牢遵循朋友妻不可欺的江湖规矩,“我真的怕被他杀了。”
宴随把手搭到他胳膊肘上,社交礼仪,她挽得理直气壮:“谁理他。”
“所以不理他吊着他就是你的秘籍吗?”祝凯旋低头看看自己臂弯间她白嫩嫩的手,后背一阵发凉,“居然能把他弄回家,论手段还是你最高明。”
宴随倒是有点好奇傅行此那八年间都是什么德行了:“哦?他以前从来不肯跟别人回家吗?”
“打住,别找我打听。”祝凯旋很警惕,坚决不做出卖兄弟的叛徒,嘴闭得很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女人吗?有关前任,死路一条,条条大路通罗马。”
“不会,你偷偷讲,我偷偷听,不让他知道。”宴随信誓旦旦。
“休想。”祝凯旋斜睨她一眼,“想听可以,拿你的来换。”
宴随放弃:“啧。”
“啧?啧。”
宴随和祝凯旋待在一起,虽说是老旧识,但也没什么旧可以叙,90的话题都围绕着傅行此转,祝凯旋不忘老鸨本职工作,尽心尽力给傅行此赚卷面分:“他咨询我拜访老丈人和丈母娘应该带什么,可当回事了。”
捕捉到关键词,宴随淡笑:“这能代表什么。”
只是一个方便的称呼。
“未必。”祝凯旋笃定道。
得到这一句信誓旦旦的“未必”, 宴随当然要问祝凯旋为什么。
祝凯旋神神秘秘一笑, 没回答她。
因为他不能说。
当他如是问傅行此是不是打算结婚的时候, 得到的是傅行此一句“你神经病吧”的回答。
怎么说呢, 这反应过激了, 而且莫名地熟悉,祝凯旋回忆半天, 想起这话和当年那句“也就那样吧”有异曲同工之妙。
师出同门。
这似乎是他一个人才听得懂的暗号。
祝凯旋曾凭借敏锐的直觉和明察秋毫的观察力,在种子播种阶段就发现傅行此对宴随别有企图,更在这两家伙重逢之际,凭傅行此淡之又淡的眼神窥探出这货旧情不忘。
他已经战功赫赫,但他敢保证, 他要是现在说觉得傅行此说“你神经病吧”代表着想娶宴随, 他真的会被当成神经病。
没有一个人会信他, 就跟当年一样。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无敌是多么寂寞。
傅老爷子经历过哥哥的过世, 悲痛和不舍之余, 他对人生产生了一些重大感悟。
最直观的是,他开始正视自己年逾八十,已经站在生命的末端, 纵然他依然身体强健, 耳聪目明, 思维清晰, 但他知道时间留给他的余地不多了。
而他这一生劳劳碌碌, 殚精竭虑, 几乎从未歇下脚步,没有给自己放松的机会。
最开始他给自己定的最晚目标是70岁,他这一辈子一直在追逐事业上的高度,很少有时间陪妻子,他想着到了70岁,无论如何都要把担子撂给儿子傅唯,自己和老伴则出去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安度晚年。
但是儿媳梁赫之出了事,儿子从此一蹶不振。老爷子别无他法,培养孙子的同时,不得不继续挑大梁。
随着兄长的过世,老爷子感觉自己和死亡中间隔着的大山一座座的倒下,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