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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声唤来粗使婆子,“听到没有?手脚麻利些!”
琥珀第一反应是后退想溜。
鸳鸯先是一愣,见两名婆子向自己走来,忙半是求饶半是威胁地道:“大小姐,您就算怪罪奴婢们不懂事,可也该看看奴婢们是哪个房里的人啊。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您这样,让夫人的脸往哪儿搁?”
卫昔昭低不可闻地冷哼一声,“身为下人,眼看着我被人刁难却不闻不问,死不足惜!别说你是夫人房里的,就算是老爷房里的人,我也照打不误!”明眸一瞬,吩咐几名婆子,“每人先赏二十板子!”
琥珀还未挨打,已经开始哭着求饶。
鸳鸯则开始呼喊起来。有人想堵住她的嘴,卫昔昭却摆手阻止,“由着她,我喜欢听。”。
鸳鸯、琥珀被人拖上条凳强按住身躯,行刑的板子一下下打在腰部、臀部,疼得钻心,过了片刻便已脸色发白,连呼痛声都低了下去。鲜血很快渗透衣裤,晕染出刺目的鲜红。
卫昔昭面容沉静地旁观,眼角眉梢都带着无动于衷的漠然。
行刑到中途,鸳鸯一双眼向上翻了翻,头歪在了一旁。
一名婆子看了看,禀道:“小姐,人晕过去了。”
“去打水,把她浇醒。”卫昔昭看出琥珀胆子小,这种人打不打其实都一样,便让婆子停了手。
鸳鸯醒过来的时候,悠悠呼出一口气,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前因后果,四下张望,看到一群人簇拥着许氏走来,不由哇地一声哭出来,“夫人……”
许氏一看这情形就急了起来,阴沉着脸责问卫昔昭:“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房里的丫鬟,也是你能随意打骂的么?方才有人通禀我还不信,却不想你真做出了这等事!”
卫昔昭从容起身,动作缓慢而稳妥地行礼,之后才道:“女儿方才与世子爷生了嫌隙,险些就出了差池,母亲都不曾前来,此时不过是女儿管教下人,母亲又何必这样行色匆匆、疾言厉色的?”
许氏被问到了短处,顾左右而言他:“你与世子爷的事我听说了,我又能怎样?出了这种事,还不是因为你让他觉得举止轻浮?所以我才说啊,日后定要言行得当,不要失了分寸。你若出了什么差错,整个卫府岂不是都要因你蒙羞?”
“母亲,话不能这样说吧?”卫昔昭语声转低,“女儿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责任在谁呢?女儿若令卫府蒙羞,于您又有什么好处呢?”
什么好处?许氏半是讽刺半是悲哀地想,自古继母难当,府里这些小姐少爷又都已懂事,谁会真心待她?她即便将心掏出来,将来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倒不如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一个个全都没个好前程,之于她才是最好的结果。在卫府站稳脚跟、筹谋前程,有娘家人帮衬就够了。
许氏心念转动间,卫昔昭吩咐下人:“继续打!”
许氏不由愕然。自己在这里,她居然还敢造次!怒目看去,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故意闹事的?!”
卫昔昭眨了眨眼,眼中尽是认同的笑意,却没答话。
许氏目露凶光,沉声道:“言行无状,败坏门风,此时又目无尊长,你是要让我请家法惩戒你么?”
“母亲,”卫昔昭一张小脸儿垮了下去,显得万般委屈,“女儿今日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寻死的心都有了,做出什么反常的事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是两名丫鬟,母亲又何必这般计较呢?”见下人还不动手,又转头冷声道,“杵着做什么?难道连你们也认为夫人并不在意我的死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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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不安
听到最后一句,许氏厉声喝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言诬蔑于我!谁说我不在意你的死活了?这种话也是你能信口开河的么?”即便是阖府皆知的事情,也是断断不能言明的。
“是鸳鸯、琥珀说的啊,”卫昔昭睁大眼睛,毫无畏惧地看向许氏,“若非她们信口开河诬蔑母亲,女儿又怎么敢责罚您房里的人呢?”语声诚挚,眼底却闪过戏谑笑意。
落月、风岚都是有眼色的,立刻齐声道:“回禀夫人,大小姐所言句句属实,奴婢们皆可作证。”
“你……”许氏这才发现,只要卫昔昭愿意,什么样的人,也能被她气得无法冷静。
卫昔昭态度已经有所缓和,语声也带了几分恭敬,“母亲,您看这人还罚不罚了?”
分明是她无中生有,却无形中坐实了鸳鸯琥珀的罪名,此时还要将这难题丢给自己。她想得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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