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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
“骗谁呢。”尚五爷眨眨眼睛,“那你怎麽说离席跑下去这事儿?”
“腿痒。”
“那帮他扯谎呢?”
“嘴痒。”
“少来!”百里亮与尚五爷对望一眼,终是撑不住,齐齐笑了,“巴巴儿的跑下去,就为说半句话麽?”
“方才茶水饮得多,人有三急嘛。”黄三爷喝口茶,见台上王涵脸儿都笑红了,直抬眼来盯着这边儿,也就不禁笑了。
第四十五章
【笛家弄】白首东丘,青李桃溪,云暮斜阳,初暖渐暑绒春残。水欢柳动,薝匐莲开,半亩银塘,绣舫倚岸。当年公卿,饮宴达旦,左右佳人伴。红帐落、对嘉景,触目伤情,已是旧感。
岁半。得意之时,金玉满堂,眩目辉煌,觥俦交错,醉倾山峦。不醒、朦胧尤握柔荑,梦里彷徨顾盼。一朝箫断,虽是玉郎,前事再不谈。花期过,忆盛时,今宵难眠,昨年不还。
比过这一场,就交巳时二刻了。太阳高高挂着,晃得人眼晕。
许院长擦擦汉,捏着山羊胡子再上台来,咳嗽一声道:“第一题比过,可见诸君皆是风流人物,且看第二题……”
刘氓颇有些担心王涵,不由略略低头瞟了一眼,却见他傻乎乎,只管瞪着西厢笑呵呵的,也就打量了一眼,这就笑了一回子:“这小子,也算傻人有傻福吧……”
“正是难得有情郎嘛。”青黛接过话去,也瞟了一眼。
刘氓一定心神笑道:“啊?”
青黛掩口一笑,高深莫测道:“公子以为这第二题会是甚麽?”
“只要不是舞文弄墨就成。”刘氓苦笑一声,转身擦擦额际冷汗,若不是方才黄三爷适时提点,王涵这小子恐怕已经被红牌罚下……
眼前顿时出现块红牌,唬了刘氓一跳:“啊呀呀——”
许院长捂了耳朵闪到一边儿:“可不能这麽……”
刘氓忙打个躬:“一时神游,惊了老先生,还望海涵。”
许院长揉揉耳朵儿,苦笑道:“这是公子的牌子,请好儿!”
刘氓莫名其妙接了,才见诸君人手一牌。许院长看看都有了才道:“请诸君以所持牌色各为一题,如何显风流之态,任君所爱。”
刘氓哭笑不得望着手里粉嫩粉嫩的牌子,总不能叫我大唱“甜蜜蜜”吧……却又见王涵脸黑了一半,足以与手中黑牌一拼。
楼上尚五爷已然笑翻:“哈哈哈哈——这次看小猴儿怎麽闹腾。”
百里亮也忍俊不禁:“亏得龚不同那老儿想得出!这般刁钻,难为台上了。”
黄三爷却舒口气:“如此不着章法,也算有一线生机吧。”
小斋颇有些挂怀:“三爷,王公子……成麽?”
“死马当成活马医,且看再言。”黄三爷摇摇扇子,今儿当真热得紧。
金藤举着金色牌子,默默一想,含笑道:“金为五色之尊,风流为人情之最,正是妥帖。”折身自有书童取了三弦琴来,置于几上,盘膝而演。音润情清,缠绵舒爽,若三月桃花,又如五月莲香,悱恻浅浅。至声选旋而鸣转,仿佛登险峰望天南,得见云深重重。却又倾泻而下,直落九重。溅开半点星芒,挂于廊下柳前。
台下静而细听,默默不语。
苏溱却挥毫起笔,于纸上成就一篇,叫桔贵抢了去,心上念了一遭笑道:“如此绝妙好辞,不歌舞娱情当真罪过。”
青黛、翠袖也过去看了,掩口而笑:“桔贵姐是风雅人物,不如先请?”
桔贵遂合了那词儿念道:“万雪空浮远山遥,旱冰乍裂此冬了。若得卿卿一笑顾,何惧华发容颜老。”又举了手中桔色牌子歌焉,“良人自出玉门关,秋风飒飒百花残,忍见香草作薪炭。眼见天寒,织机孤转,橘子洲头空余憾。”
翠袖随曲而舞,宽舒适度,软韧低回,旋幽长叹,目有霞光。
台下诸人随情而生,不由泪盈于睫,低声赞好。楼上百里亮亦叹:“前七言,后散曲,颇合音韵,舞步轻灵,天作之合!”
黄三爷挑眉抿唇,摇扇不语。
台上青黛咯咯一笑:“桔贵姐姐好歌喉,翠袖姐姐舞姿曼妙,难分伯仲。”
刘氓亦感叹道:“曲儿谱新词,难得合上音韵,又有如此身姿,当真难得,这些头牌不是空得的啊……”
青黛杏眼一转,呵呵笑道:“如此佳境,不显一显,倒是对不住台下看官了。”说完昂首一点,书童竟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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