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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继续说道:“那一年,南方因为反诗一案死了不少人,袁家是其中最冤枉的。袁父手中有四十多本清源书院的珍本,袁家祖父在世时,向来是不肯外借的。正好,那年袁家祖父去世刚满三年,袁父的一个好友,也是南方的名士,十分痴迷清源书院的本子,终於忍不住去借。袁父说书都借给了一位京城的好友了,两个儿子带著书两天前才出发。”
袁父的朋友是个小肚鸡肠的家夥,回家以後气得厉害。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袁父不过是吝啬的托词。恰好查案的官员在他家做客,他便诬陷袁父同反诗案有莫大关系。”
“怎麽可能!”万山大声叫道,打断了少年的话。他站得太急,脑袋撞到马车顶部,发出咚的一声响。
少年不理他,说道:“那案子牵连广,人人只求自保,眼见著三十多口平白受刑冤死,却没有一个所谓的亲朋好友帮忙打点。袁父的那个好友更是缩回了乌龟壳子里不敢露头。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不知道人情险恶,就问,这怎麽可能,这些读书人成天口头上都是圣人君子,良心都让狗吃了不成。你说,这样的读书人又有什麽好?”
“你听谁说的……”
少年又说道:“那人还告诉我,说陷害袁父的那人姓万,有个亲侄子叫万山。你说说,那个万山和你是同一个人吗?”
不!可!能!
万山双眼圆睁,怒瞪著少年。他想大声骂少年胡说,嗓子里却有一把火烧得凶猛,干张口说不出话。他觉得像是被雷劈中,魂魄离了躯体,外面的一个世界是少年扭曲著嘴脸不停地张嘴闭嘴,里面的一个世界是周寒少年时跟他分别的样子,那时他还叫袁无双。无双对他说:“我和弟弟要去父亲京城的朋友家中,把清源书院的本子带过去,还要在那里准备考试。等来年再见面时,我也许就是进士了。”
无双笑著去了京城,可第二年他们并没有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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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客栈投宿得早,万山一进门就叫了酒喝。到了傍晚,众人开始吃饭的时候,万山已经醉得厉害,却仍然不断往喉咙里灌。
人们看见了,多少有些奇怪,可由於万山平日里脾气太坏的缘故,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相劝。大家仍是相熟的坐一桌,丝毫不受影响。忽然大堂里响起凄厉的呼喊,“无双、无双”,人们循声看去,正看见万山滚落到地上。旁边立著的周寒皱眉道:“谁来帮把手?”
几个师傅夥计立刻赶上前。万山在地上又踢又打,右手抓著周寒衣裳下摆,口中仍是不断叫著:“无双、无双”。围著的几个人有力气不知往哪里使,都无可奈何。
周承元举起凳子,利落地打在万山後脑上,说道:“就知道喝醉了给人找麻烦,什麽无双,连人都认错了。”夥计们这才七手八脚地把昏过去的万山弄上了楼。
周承元仍回到饭桌旁,没事人一般继续吃。凝脂收回目光,欲言又止。
周承元笑著问道:“怎麽,担心我把人打傻了不成?”
凝脂说道:“二掌柜也是个可怜人。”我也是同病相怜,他从眼角看见周寒走上楼去,把後面的话咽进肚子里。
“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凝脂看著周承元得意的样子,气得吃不下饭。他啪地放下筷子,!!!跑上楼去。
周承元哼了一声,有些不快。在他眼里,凝脂算不上是美人,也算不上是聪明人。他留著这麽一个从小倌馆出来的东西这麽长时间,自己都有些惊讶。他总是觉得马上会腻了凝脂,可过了一阵子,还是脱不开手,也曾打算著新物色个少年,可搂著凝脂,就浑身发懒,一日日混沌过去了,就好像要这麽一辈子过下去似的。
有时候,凝脂主动贴过来,他心里总是快跳两拍,身体轻飘飘地像是在云彩上。事後,他也觉得奇怪,尤其是出京城那天的事,他这两日想起来,竟出了一身冷汗。莫不是被什麽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竟说出什麽不走了的话来。
昨日半夜里,他爬起来敲开周寒的房门。两人说到公鸡打鸣,周寒终於笑著下了结论:“东家不是被附了身,是得了一种常见病。这病大夫医不得,神仙救不得,良药有一种,要东家自己到心里去寻才行。”
他嗤笑著回屋,却见晨光中凝脂靠在床头,眼角还有没拭净的泪水。他刚走到床边,凝脂就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