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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如何不明白二姨娘这话是为自己好,可是听了之后,心里反倒更难过。
她听下人说过,大姨娘与二姨娘都是父亲碍于官场、前程才纳的妾室,都是用轿子抬进相府的。
她的母亲的确是委屈,可是大姨娘与二姨娘又何尝不委屈。没办法,这就是这个世道。总有变相地卖儿卖女也要谋取前程的家族,也便有了那么多几乎是被强迫之下才纳妾的男人。
文官尤甚。
文官没有武官的绝然,这是定势。
她知道她应该与母亲一样责怪父亲,她这些年也一直与诸位妾室冷漠相对,只是,她可以这般对待那些父亲的妾室以及那些庶妹,却不能这般对待叶昔朗。她与叶昔朗,也与叶昔寒一样,有着浓浓的手足之情。叶昔寒通常是费尽心思地去得到罕见之物哄得她惊叹欢欣,而叶昔朗的关切则是渗透于点点滴滴之中,他只盼着他的妹妹何时何地都好好的高高兴兴的。
每个人对在意的人的表达方式不尽相同,可是在她看来,在如今的她看透诸多风景之后,是明白两位兄长对自己的关心记挂是相同的,不相伯仲。
这样复杂纠葛的情绪之中,叶昔昭起身与二姨娘道辞,又对叶昔朗微一颔首,款步出门。
事情倒是应下了,可是如何能在短短时日内就给叶昔朗寻得一门好亲事?而且就家中情形而言,怎么样才能寻得一个于叶昔寒而言也是好的亲事?
她想,之前不想理会的事情,如今还是该放在心里了,若想让母亲改变心意,先去与许氏把话说明白才是正道。
便是如此,她去了许氏如今居住的正房。
未进院门,便听到了那样一番对话:
一女子道:“不论怎样,看二爷这意思,等二姨娘死后,怕是要守孝三年。大姐自然就不需再为二爷的婚事心烦了。三年之后,谁知道大爷是何等情形,谁又能预料到二爷能落魄至何等地步?”
许氏轻声笑过之后才道:“这也是说不准的事,二爷可是大小姐与侯爷都看重的人,便是三年之后,谁又能知晓两个人是不是还如如今这般看重?二爷的婚事怕是还是会让我与婆婆心烦不已啊。”
叶昔昭听到这话时,已到了门口,心里想的只有一点: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为何一再发生,为何如今连她一度信任的长嫂都是这般模样!她想她果真还是太天真缺乏历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关四娘如此,许氏亦如此。她们曾经或如今计较的,只有这一时得失。
只是,第一次失望都能坦然接受,第二次失望也就不会意外。
叶昔昭先一步以手势阻止下人行礼,面色甚是沉冷,将一干下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随即放轻脚步,款步进到院中。
这才看清,许氏正与一女子侍弄着院中的花草。
伴在许氏身侧的人,是许氏闺中的二妹。
许氏二妹此时正笑道:“守孝三年之后,二爷都多大年纪了?到那年纪还未娶,旁人不会多加猜测才怪,正经的好人家的女儿,谁会嫁给她?”
许氏笑道:“说的倒也是”
叶昔昭出声冷冷打断:“说了什么话,让大嫂这般赞同?”
许氏猛然回首,满脸惊愕,
叶昔昭现出冷漠的笑,旋即,转身离开。
许氏连忙追了上去,急急地对叶昔昭道:“你别误会,我只是顺势搭腔而已”
“我没误会。”叶昔昭停下脚步,目光凛然,“我也什么都没做,你慌什么?你心虚什么?”
“我”
叶昔昭不待她回答便已转身,“告辞!”
如果帮助婆婆打压一个妾室,也许情有可原,可若是连一个病重之人都不肯善待,一心盼望的还是右相府庶子走至落魄境地,甚而连他生身之母的衣食起居都不肯照顾周全
这样的家族,叶昔昭兴许能理解,却不能谅解一些人的所作所为。
迎面碰上了太夫人。
叶昔昭屈膝行礼,又道:“娘,我们回府去吧?”
太夫人走到她近前,携了她的手,“正好,我也要走呢。”
婆媳两个一同返回孟氏房里,同声道辞。
孟氏怎么会不知道女儿去了二姨娘房里,回来后便与婆婆一起道辞她眼中满是失望,也便没有挽留。
叶昔昭由此也看明白了,自己说的话,母亲到此时,是一句都没放在心底。而且,母亲一定是极力主张、反对父亲的意见,否则也不会有叶昔朗两次退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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