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1/4 页)
“”被这般重用——叶昔昭愈发担心唐鸿笑会就此全心攀附靖王,最终的下场怕是更凄惨,最终还是会成为父亲一块心病、一件生平憾事。
乔安以为叶昔昭因为这话想到了叶舒玄,便又道:“令堂一直称病在家,门第算是一时没落,没几个人上门,可也就此没了危险,你不必担心。”
叶昔昭点一点头。
**
萧旬与乔安离开之后,叶昔昭看着他们送来的很多年货,除了过年时的食材,全部放在一旁不予理会。
她与虞绍衡一样,刻意忽略了年节之事。这里等同于世外,实在没必要遵循尘世中那些俗例。
除夕夜,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做了水饺,多加了两道菜,陪着虞绍衡喝了一小杯酒。
进了正月,阳光一日日变得和煦温暖起来。
叶昔昭的日子变得轻松起来,天气暖和了,衣物床单换了轻薄的,洗洗涮涮的时候就会省去许多力气,不再需要虞绍衡帮忙拧水、搭上晒条。
虞绍衡的日子则是真正悠闲起来,所有以往忙碌的事情都丢到了一旁,清晨、午后、黄昏常携了叶昔昭的手,游走在岛上,看着草木一日日复苏,鲜花一日日绽放,岛上变得落英缤纷、迤逦无边。
叶昔昭很喜欢一条彩石小路,小路两旁开着各色不知名的小花,落在她眼中,实在是比侯府相府后花园里的姹紫嫣红更赏心悦目。彩石路走到尽头,是一条溪流向下蜿蜒而去,水在温和的阳光映照下清澈见底。
像这种引人流连之地,随着她涉足之地渐远,发现得越来越多。偶尔便会要虞绍衡搬着桌案到她心仪之处,将眼前美景细细描绘下来。虞绍衡自然是双手赞成,由着她一动笔就是整个午后不肯罢休。
叶昔昭沉浸于作画乐趣的时日里,虞绍衡的乐趣是垂钓——岛上有一条河,水质干净,水里面偶尔可见几尾鱼结伴游过,住宅里又本就有鱼竿,他自然乐得以此作为消遣。由此,每日晚间,餐桌上总会多出一道变着花样做的鱼。
叶昔昭画得画越来越多,却是一副都没留下,或是随信件送回了侯府、娘家,或是被乔安前来时带走。
春季将尽时,她因着岛上越来越热,这才将画笔丢下,不时陪在虞绍衡身边垂钓。
钓鱼这回事,亲力亲为才可享受其中乐趣,旁观可就很是无聊了。叶昔昭第二日开始,就带着书籍、毯子跟他去凑趣。
他在一旁静静看着河面等鱼儿上钩,她就将毯子铺在他身侧的芳草地上,坐在毯子上看书,时间久了,乏了,索性就枕着他的腿小憩。
到了夏日,叶昔昭就不再顶着日头陪他了,又自己去找乐子。
漠北的冬日天寒地冻,夏日较之京城却凉爽许多。而在岛上,因着海风习习吹送,只要留在荫凉下,就特别惬意。
在叶昔昭提议下,虞绍衡帮她在一处小树林外围绑了个秋千。后来,他又见她喜欢坐在院中大树下纳凉看书,便动手给她在那里搭了个比罗汉床要宽敞些的软榻,找来长木条架在四周,悬上纱帐,阻挡蚊虫惹得她心烦。
叶昔昭对此高兴不已,将这一方小天地当成了自己的安乐窝。
这晚,在室内歇下之后,叶昔昭觉得热,干脆丢下他,说去纳凉过会儿就回来。
虞绍衡在灯下看了好一会儿来自各地借萧旬之手送来的书信,神色由愉悦很快转为沉凝。
他走到院中,到了叶昔昭近前。
叶昔昭正侧目凝望漫天星光。
海上的夜,一颗颗星斗宛若嵌在湛蓝色天幕上晶莹璀璨的泪珠。
被他遮挡了视线,叶昔昭喃喃叹息:“这样的夜,美得让人伤感。”
虞绍衡分开纱帐,躺到软榻上面的凉席上,将纱帐恢复原样,随即转身环住了她,“一整日除了上午,你都耗在这里了。”
叶昔昭却是笑道:“谁让你给我布置得这么舒适?”
虞绍衡躺了片刻,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很是凉爽舒适。
叶昔昭枕着他手臂,手指勾画着他唇形,“又半年过去了,你是不是快要离开这里了?”
她说的是你,而非我们。
虞绍衡早就知道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加上自到了岛上就不时看看他手边的兵书,再有乔安每次前来都会告知她外面的局势,早已料到了这一日。
他没有含糊其辞,只是问道:“真到我离开这里,你怎么打算的?”
叶昔昭寻到他的手轻轻一握,“回京,在家等你。”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