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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在一旁怎么扶,三夫人也不肯起身,心里烦了起来,唤小丫鬟拿来了一个软垫,“三夫人不肯起,便跪在软垫上说话吧,免得沾了地上的潮气。”
太夫人瞥一眼夏荷,笑得有些无奈,却也没申斥,转而吩咐三夫人:“快说说,到底怎么了?”
三夫人哭哭啼啼地说着先前之事,虞绍桓不时辩驳几句,与在叶昔昭房里的情形大同小异。
末了,三夫人道:“儿媳固然有错,可大嫂就丝毫错处也无么?宁儿与正房丫鬟来往之前,可从不曾言行轻佻。再者,若是依照大嫂的意思,儿媳此时正在面壁思过,宁儿就不必说了,已被大嫂打发出府了。儿媳就想请太夫人给个准话,府里是不是要一再放纵这种狐媚风气?日后儿媳是不是要对大嫂唯命是从?”
虞绍桓瞪住三夫人,已是气急败坏,当下也顾不得太夫人在场,斥责道:“你一个身怀有孕的人,张口闭口狐媚,你满脑子就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么?!”
三夫人的回应是抽泣起来。
虞绍桓无语望天。
“这话说的”太夫人依然在笑,语调却变得冷淡,“你说的这些事,我已经听说了。此刻只当你是前来认错的,却不想,你是前来讨说法的。”
三夫人猛地抬起头来,满眼错愕。怎么也没想到,太夫人会这般直接地表明态度。
太夫人缓声问道:“你倒是与我说说,‘一再放纵狐媚风气’,这话是什么意思?侯府何时出过这等事?”
“”三夫人答得出,却不敢说。她能说什么?说你的长子是被勾引迷了心窍才娶了叶昔昭?
太夫人语气加重:“你房里的下人出了过错,却要把责任推给你大嫂,这是什么道理?你大嫂昨日与侯爷去了相府,今日一早相府大爷又过来与她说了半晌的话,她哪里有时间理会那些琐事!”
“可是”
太夫人猛地一拍桌案,沉声喝斥:“住口!”
三夫人被吓得身形一软,坐到了地上。进门这么久,从来以为太夫人性情温和宽厚,从没在人面前发过脾气。而此时的太夫人面沉似水,与平日判若两人,气势煞是骇人。
“你今日行径,已犯了大忌,你大哥大嫂念着绍桓的情面才没重罚你,而你,竟还不知错!”太夫人说到这里,看了虞绍桓一眼,叹息一声,“绍桓往日里百般骄纵着你,原是好意,图个皆大欢喜,你却偏偏不知足,这几日愈发地没个体统了。”
虞绍桓闻言垂下了头,“是孩儿往日糊涂,让母亲平添烦扰,孩儿不孝。”
太夫人摆一摆手,语重心长地对三夫人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的道理你都不懂?你大嫂是怕扰了我的清静,才发话处理你房里的事,你怎么还能心怀不忿呢?她为我分忧,依你看倒成了过错?她是你长嫂,自然该担待你的不是、惩戒你的过错,哪一家不是如此?”
三夫人垂下头去,竭力转动脑筋,想着如何才能下台。
太夫人又沉吟片刻,申明一点:“侯爷娶你大嫂,当初是他强人所难,这件事京城无人不知,我也不会为自己的儿子开脱。说到底,是侯爷亏欠了你大嫂,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说法——这话你要谨记,再不可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侯爷当真与你计较起来,可是连我都保不了你周全!”
三夫人一听这话,没来由地心生怨怼。为了一个相府嫡女,太夫人竟也要颠倒黑白了!相府门第固然高,可她就该被如此申斥么?侯府到底把她娘家看成什么了?
满腹不忿之下,她挺直脊背,沉吟片刻道:“太夫人,儿媳知错,日后再不会有这般行径。此次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求太夫人首肯——儿媳双亲听闻喜讯后甚是挂念,盼儿媳回娘家小住几日。”
太夫人闻言看了虞绍桓一眼。
虞绍桓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轻一摆手,似是在说:她要走就赶快让她走吧!
太夫人啜了口茶,直接吩咐夏荷:“去给三夫人备车。”
夏荷追问一句:“礼品——”
“让她自己定夺。”
“是!”夏荷快步出门去,扬声吩咐人为三夫人备车。
三夫人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屈辱。她如今能依仗的只有胎儿与娘家,可是很明显,太夫人并不在乎,毫无忌惮地要开罪她娘家人。
“多谢太夫人。”三夫人语声中已有些懊恼,躬身道谢后站起身,快步出门。
太夫人再次看向虞绍桓。
虞绍桓汗颜不已,连声道:“都是我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