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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肯定的只有一点:促使他们自杀的原因是相同的。但原因本身在这里很难说清,也可能对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士根本就说不清。文件中附加了他们遗书的部分内容,各位会后可以仔细看看。”汪淼翻翻那些遗书的复印件,都是长篇大论。
“丁仪博士,您能否把杨冬的遗书给汪教授看一下?她的最简短,也最有概括性。〃
那个一直低着头沉默的人半天才有所反应,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隔着桌子递给汪淼,大史在旁边低声说:“他是杨冬的男友。〃汪淼这才想起自己在良湘的高能加速器工地中也见过丁仪,他是理论组的成员,这名物理学家因在对球状闪电(注:此处参见作者本人的《球状闪电》。)的研究中发现宏原子而闻名于世。汪淼从信封中抽出一片散发出清香的东西,形状不规则,不是纸,竟是一片白桦树皮,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
一切的一切都导向这样一个结果:物理学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将来也不会存在。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负责任的,但别无选择。连签字都没有,她就走了。“物理学……不存在?〃汪淼茫然四顾。
常将军合上文件夹,“有一些相关的具体信息与世界上三台新的高能加速器建成后取得的实验结果有关,很专业,我们就不在这里讨论了。我们首先要调查的是‘科学边界’学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2005年定为世界物理年,这个组织就是在这一年国际物理学界频繁的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中逐渐诞生的,是一个松散的国际性学术组织。丁博士,您是理论物理专业的,能进一步介绍一下它的情况吗?〃
丁仪点点头说:“我与‘科学边界’没有任何直接联系,不过这个组织在学术界很有名。它的宗旨是:自上个世纪下半叶以来,物理学古典理论中的简洁有力渐渐消失了,理论图像变得越来越复杂、模糊和不确定,实验验证也越来越难,这标志着物理学的前沿探索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障碍和困难。‘科学边界’试图开辟一条新的思维途径,简单地说就是试图用科学的方法找出科学的局限性,试图确定科学对自然界的认知在深度和精度上是否存在一条底线——底线之下是科学进入不了的。现代物理学的发展,似乎隐隐约约地触到了这条底线。〃“很好。〃常伟思说,“据我们了解,这些自杀的学者大部分与‘科学边界’有过联系,有些还是它的成员。但没有发现诸如邪教精神控制或使用违法药物这类的犯罪行为。也就是说,即使‘科学边界’对那些学者产生过影响,也是通过合法的学术交流途径。汪教授,他们最近与您有联系,我们想了解一些情况。”
大史粗声粗气地开口说:“包括联系人的姓名、见面地点和时间、谈话内容,如果交换过文字资料或电子邮件的话……〃“大史!〃常伟思厉声制止了他。
“不吱声没人拿你当哑巴!〃旁边一位警官探过身去对大史低声说,后者拿起桌上的茶杯,看到里面的烟头后,“咚〃的一声又放下了。
大史又令汪淼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刚才那一一丝感激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他还是克制着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与‘科学边界'的接触是从认识申玉菲开始的,她是一名日籍华裔物理学家,现在为一家日资公司工作,就住在这个城市。她曾在三菱电机的一家实验室从事纳米材料研究,我们是在今年年初的一次技术研讨会上认识的。通过她,又认识了几位物理专业的朋友,都是‘科学边界’的成员,国内国外的都有。和他们的交往时,谈的都是一些很……怎么说呢,很终极的问题,主要就是丁博士刚才提到的科学底线的问题。
“我一开始对这些问题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作为消遣。我是搞应用研究的,在这方面水平不高,主要是听他们讨论和争论。这些人思想都很深刻,观点新颖,自己感觉同他们交流,思想开阔了许多,渐渐变得很投入了。但讨论的话题仅限于此,都是天马行空的纯理论,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曾邀请我加入‘科学边界’,但那样的话,参加这样的研讨会就变成了一项义务,我因为精力有限就谢绝了。”
“汪教授,我们希望您接受邀请,加入‘科学边界’学会,这也是我们今天请您来的主要目的。”常将军说,“我们希望能通过您这个渠道,得到一些这个组织的内部信息。”“您是说让我去卧底吗?〃汪淼不安地问。“哇哈哈,卧底!〃大史大笑一声。常伟思责备地看了大史一眼,对汪淼说:“只是提供一些情况,我们也没有别的渠道。〃汪淼摇摇头:“对不起,首长。我不能干这事。〃
“汪教授,‘科学边界'是一个由国际顶尖学者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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