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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茅浩久经江湖,比较豁达,他微微叹息一声,向唐三变正色说道:“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关于章贤弟与波妹之事,我们空想无益,只有寄信于‘福善祸淫’的昭昭天道!唐兄请把此事撇开,赶紧布置一切,因为明日便是会期,可能天光一曙就有人来,西洋镜若被拆穿,我们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唐三变也是深明大礼之人,立即连连点头,取了锅中毒汁,在玉柱峰上下各处,加以布置,并与茅浩,楚双双,柴玉芝等嘱咐,明日前来参与“千毒大会”者多半均是十恶不赦之人,但看自己眼色行事,该诛戮一概诛戮,莫再留作江湖毒害!
他们把一切事儿准备停当,已是半夜,章凌峰、窦凌波、小黑仍未到来,毫无讯息。
唐三变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把称呼改了,各人须记清自己身份,我是‘千毒郎君’西门白,芝妹是我书僮,干脆就叫‘芝儿’,双妹是‘万毒仙姬’东门紫,茅兄则用‘百毒郎君’唐三变的名号,暂充我身外化身。”
茅浩笑道:“我这‘百毒郎君’,是一直留在峰顶,还是先行藏起,等到必要时再复出现……”
唐三变想了一想道:“不必藏起,留在峰顶好了,因为凡属上峰之人。大半都需加诛戮,不会再放他下峰,无须作掩饰……”唐三变话方至此,忽然听得“玉柱峰”下,起了纵身登峰的攀援声息。
柴玉芝大喜说道:“来者共有两人,大概是窦凌波姊姊和章凌峰兄,赶得来了?”
唐三变向她摇了摇手,表示叫柴玉芝切莫高声地,悄然说道:“芝妹变变语音,莫忘了你是男装书僮身份,来人不是波妹、章兄,因为少了一只灵猿小黑声息,在这攀登高峰之际,波妹或章兄不可能笨拙得仍把小黑抱在身上……”
说至此处,突然把语音提高,并略变音地,向柴玉芝叫道:“芝儿,你去看看,又是那位武林同道,赶来玉柱峰头,参与‘千毒大会’,竞争‘当世毒圣’的崇高地位?”柴玉芝果然把嗓音放粗地,恭“喏”一声,举步往崖边走去。
她尚未走到崖边,崖下已有人狂笑说道:“‘又有那位武林同道来么’?我倒不相信有人比我们来得更早……”
语音才住,人影连闪,已有两个服装甚为奇异的江湖人物,纵登上“玉柱峰”头,来人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男的比较年轻,约莫只有二十四五光景,油头粉面,穿着一袭粉红色的长衫,看去有点阴阳怪气,不大正经地,令人作呕。女的则有五十来岁,面容十分丑恶,皮肤更极为粗黑,但却穿了一身颜色甚为娇嫩的水绿袄裤,鬓边插着一朵红花,越发更添丑怪!
柴玉芝眉头略蹙,忍不住心中的厌恶讪笑之感,伸手一指茅浩,楚双双二人,缓缓说道:“此你们来得早的,不止一位,而是两位。”
绿衣老妇向柴玉芝看了一眼,耸动两条扫帚眉,发出狼噑似的语音问道:“你就是召开这场‘千毒大会’的‘千毒郎君’西门白么?”
柴玉芝道:“西门公子,乃是我家主人,我叫芝儿……”说至此处,伸手向坐在石上的唐三变指了一指。
唐三变缓缓站起身形,向绿衣老妇和红衣少年略一打量,抱拳笑道:“两位怎样称谓?”
红衣少年道:“我叫‘六诏毒少’吴新干,这位是‘娄山毒后’卜金莲……”
唐三变“哦”了一声,接口道:“我明白了,你们就是当年在清虚道长玄门云帚下,侥幸逃生的‘天南九毒’之二。”
卜金莲一双三角眼中闪射凶光,盯着唐三变道:“你是清虚老杂毛甚么人?”
唐三变道:“清虚道长,是我忘年之交……”
吴新干“咦”了一声,颇表惊奇地,接口说道:“奇怪,清虚老杂毛生平最憎恶用毒之人,我们‘天南九毒’,才在他玄门云帚之下,死了六个,却又怎会和你这‘千毒公子’,结为忘年交呢?”
卜金莲以一声狞笑截断吴新干话头,向唐三变道:“西门公子,你那忘年之交的清虚老杂毛呢?他如今人在何处?”、
唐三变肃容道:“清虚道长功行修足,善果积完,已于两年多前坐化终南飞升兜率!”
吴新干把牙关一挫,恨声说道:“清虚老杂毛竟然死了么?这倒便宜了他,否则,昔日之仇誓所必报,要使他周身皮肉一寸一寸慢慢烂尽地,尽化脓血而死!”
唐三变笑了一笑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