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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下子僵住了,一种难言的尴尬慢慢的滋生。
一个声音兀然从寝殿后方响起,才打破这种尴尬。“你们出去吧,我跟她说。”声音不大,略带慵懒,却有一种不容否的威严。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才看到站在门口的男子。
红衣曳地,银发飘摇,容颜如画,颀长的身影站在我寝殿的门口,生生挡住了大半的日光。
这样妖冶骚气的神君,除了赤言,还能有谁。
我冲青逸微微点点头,示意他带着长老们先出去。
赤言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仔细打量了打量我,问道,“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我摇摇头,虽然刚刚苏醒身上还没有太多力气,但我还是扯住他的衣袖,挣扎着半坐起来,一字一句,尽量清晰的咬着牙问道,“胤川呢?”
赤言叹口气,有些惆怅,又夹着些许惋惜,“胤川他,昨日,成亲了。”
我感觉心中“轰——”的一下,有哪里塌了。
织魂的痛,是将支离破碎的魂魄,一针针,一片片找全,编织起来,一针一线,是生生将已经破碎的灵魂重新织成连接起来,一针一线痛入骨髓,是世间任何刑法也无可比拟的。若不是织魂者有强大的求生欲,在人世间有无法割舍的执念,定会在织魂的过程中放弃,或者被活活的疼死。
我从小在魔界养尊处优,即使胳膊上碰个口子,青逸也会当一件极大的事情来办,每次他帮我上药的时候我也要疼的呲牙咧嘴的,直叫唤疼。每每这样,他都会叹口气,然后跟我说,“小姑奶奶,下次再打架,还是让小的替你去吧,你嚷我的耳膜直疼,估计挨揍也没这个疼。”
因为怕疼,所以我使劲让自己变得很厉害,这样打架的时候就不会受伤,就不会疼了。
而这样一个怕疼的我,却熬过了十万年日复一日如万剑穿心之痛的织魂。
唯一支撑我熬下去的动力,就是印象里,胤川最后跟我说的那句,“裾儿,我等你十万年。十万年,你醒过来,我娶你。”
就为了这一句,“你醒过来,我娶你。”不论织魂再疼,我都没有放弃。
然而当我终于苏醒过来,他却已经娶了美娇娘。
其实,细细数来,那些我为他做的傻事,最终以我黯然心碎而告终的,又岂止这么一件。
赤言有些心疼的看着我一刹那血色全无,黯然失色的脸,安慰道,“小柒,这件事你也别太难过,其实胤川他……”
我打断他善意安慰我的话,这些我都不需要听。
我在他心中,从来就没有占据过一个重要的位置。是我自己纠结了十万年,傻了十万年,以为付出就会有回报。
胤川最后会说那句话,只不过是可怜我。想要给我一个活下去的勇气,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我努力的想向赤言挤出一个微笑,然而努了努嘴角,眼中似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打转,叹口气,“没关系,其实他这么伤啊伤我的,我都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语成谶
我努力的想向赤言挤出一个微笑,然而努了努嘴角,眼中似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打转,叹口气,“没关系,其实他这么伤啊伤我的,我都习惯了……”
***
当我用红海螺告诉青逸我打算把胤川打晕了扛到我屋里了事的计划时,青逸大喊了一声,“我的小姑奶奶呀——”然后用了个把时辰苦口婆心的劝我不能这样。
青逸说,神界可没有我们魔界民风这么开放淳朴这么直接,他们规矩多,行为含蓄,做事情要现在脑子里转十八个弯,九曲回肠个够,而且要猜来猜去,恨不得每一句话都说成脑筋急转弯才好。
我一知半解的点点头,在九重天外呆的这个把月,我确实也有点感觉。
魔族的人确实有点一根筋。我们就认手段,谁厉害,打得赢,就听谁的。而神界,他们动嘴皮子更多一些,以谁能把谁说晕,为最终要义。
所以,虽然萧夜是整个神族最能打的,但是要谈起佛理,胤川可以成功的把所有人绕的七荤八素,所以他才是神界公认的老大。
从这个角度来说,神族那些脑子里弯弯绕的人,跟我们魔族的人相处不到一起去,倒也情有可原。
我一边吃葡萄一边不吐葡萄皮的问青逸,“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青逸说,“姑奶奶,你可以看看学府里别的女仙学是怎么做的,依葫芦画瓢一下。”
菁华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