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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偶尔也会讲些后宫野史,比如这一次,从皇帝把第二个皇子立为储君,引申到当今皇上也不是长子、嫡子,才七岁就被送去北狄当人质,直到十五岁才被皇廷接回来。先皇统共有四个儿子,先太子骑马射猎时摔下悬崖而亡,二皇子和三皇子为储位争得头破血流,最后让四皇子捡了便宜。
说完皇帝,总要附带着说说皇后。当今皇帝共娶过两个皇后,先皇后出生显贵,只是福薄,进宫不久就怪病缠身,第三年薨了。现在这位身世迷离,进宫初只是个小宫女,两年间坐到妃子的位置,第五年生下现太子,擢皇后,入主中宫。听坊间传闻,现皇后有北狄血统,是皇帝当人质期间认识的,可是皇廷曾经出来辟过谣。不过,现皇后跟皇帝当真配得上‘伉俪情深’四个字,进宫多年仍恩爱如初。
“好像金针娘娘也是从北方来的,”有个年长的先生转头问大妹,“是不是北狄?”
“不是的,”大妹答道,“金针娘娘家乡离北狄有些近,她是实打实的本国人。”
这是大妹听秦姑娘对外面的说辞,至于是真是假,她也不知道,金银绣庄的秘密很多,比如消失了的银针娘娘去了哪里,这些都是金银绣庄不能谈及的禁区。
相好
在上京待了一年有余,二妹多多少少也存了些积蓄,荷包鼓了,人也变得开朗起来,只是出来时间久,思夫的心越来越抑制不住,趁着瑞瑞放假,二妹打算带孩子回家一趟,温秀才也思乡心切,嚷嚷着要回去。大妹庄内事务繁忙,又要着手准备把绣庄的绣品卖到国外事宜,腾不出身,只好由小妹关了店门,送老老小小三人回去。
平商人母亲寿辰,要大摆筵席,请帖发到大妹这里。平商人家大业大,生意做到海外,大妹想着以后要向他求经的地方多得是,遂挑了一对粉果碧叶的玉质大蟠桃,前去赴宴。
前来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整个府邸张灯结彩,下人们穿戴一新,穿梭其间。听说平家这次要摆八十多席,厅堂放不下这么多桌子,一些被挪到水榭、亭台等地。
大妹呈上请帖,自有下人带她到相应位置,席上有不少是各个绣庄的东家,彼此都打过交道,问过好,互话些家常。
开席之后,冷碟、热菜、主食、点心流水样地上来,一张大圆桌被挤得满满当当,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道筷子从哪里下手,隔了一会儿,又有侍女过来把桌上的菜撤下,换成新的摆上来,有些碟子没动过,也被原封不动换下去。
大妹不喜饮酒,见有人过来敬酒,便表示性得小呷一口。筵席过半,她仍清醒如初,抵不住有些人酒壮怂胆,借着酒劲发起疯来。大妹相貌正当好年华,又单身多年,抵不住有些人起了别样心思,接二连三走过来敬酒,大献殷情。
大妹对于这种事情向来迟钝,不知道他们葫芦里真正卖的药,还以为是交情所致,遂客气地应酬,像前几次一样小喝一口蒙混过关,受不住他们起哄,一定要她尽杯。
到底都是同行,不好撕破脸,大妹只好强忍着不适,一杯接着一杯满饮,没多会儿,一壶酒下去了大半。大妹满脸通红,已有小醉,无奈他们缠着她不让走,同桌有些人看不下去,离席与别人凑桌。
大妹正想着脱身之计,有个平府的丫头找过来,附在她耳边,却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金银绣庄有急事,秦姑娘请您回去。”
大妹站起来告罪,这些人又闹着她喝了两杯,这才放她离开,毕竟对于秦姑娘的厉害,他们是经常耳闻的,惹不起。
大妹随着丫头出门,没看见金银绣庄的人,倒看见谢侍郎半倚着槐树,抬头看天上的一钩新月。
夜风吹来,清凉似水,吹醒大半的酒意。大妹前后一想,便明白了,遂踩着月光走过去,感激道:“多谢大人解围。”
谢侍郎“唔”了声,挑眉笑道:“倒是极少看见姑娘窘态。”
月光只照到他半张脸,大妹分明看见他的狡黠,蓦然自己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回嘴道:“大人如果不满足,小女子是断然不会继续的,见谅。”
谢侍郎轻笑出声,直起身往前面走去,脚步比寻常缓慢,好让大妹跟上。
平商人曾来温家拜访,那时大妹不在家,温秀才接待了他,两人就着花生米喝小酒,温秀才见他热心,认识的人多,于是拜托他给大妹找个好婆家。平商人当即答应,拍着胸脯保证:“包在小弟身上!”
在平商人认识的人中,年纪相当没娶妻的,都还没脱贫,脱平凭的又早已有妻室。思来想去,平商人就想到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