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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万块对你们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那是我的救命钱,我不过是借用,他就说我是强盗,要报警,是他逼我的!」梁宝生恨恨地瞪着舒清风,吼道:「你要做神探,为什么不在三年前抓住我?为什么要在我什么都得到后,再一手夺去,你这魔鬼……唔唔……」
嘶声力竭的喊叫中途断掉,舒清滟嫌他太吵,随手抄起一块抹布塞进了他嘴里,说:「留着话去法庭上说吧。」
警察把梁宝生带出去了,老实说,他们会接案子完全是看在舒清滟的面子上,刚埋伏的时候,谁都没想到真的会有案件发生,不过压了三年多的悬案终于告一段落,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大功一件,带队的警察虽然不喜欢舒清风,但还是过来跟他道了谢,最后感叹地说了一句。
「原来你也会做好事的。」
「碰巧而已,其实把你们警察气得要死的工作才是我的本职。」
舒清风笑嘻嘻说完后离开,警方还有一些现场勘验工作,他可不想留在这种阴暗地方跟这些家伙大眼瞪小眼。
萧鹞走之前又跟舒清滟道了谢,虽然办法是舒清风想出来的,但没有舒清滟的帮忙根本行不通,梁宝生会这么快落网,她要居首功。
两人离开秦晓荷的家,没打伞,直接跑进车里,雨势比刚才小了很多,让车里显得很安静,车开出去好久,萧鹞才轻声说:「谢谢。」
「你可以到床上说。」舒清风扫了他一眼,微笑道:「我很体恤战俘的。」
萧鹞也笑了,在这场赌博中他输了,却输得心甘情愿,或许在心里,他宁可自己输掉,也不希望舒清风当年判断错误,这件事一直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上,现在终于拔掉了,他觉得全身上下无比轻松。
在整个事件中,没有舒清风的帮忙,凭他一个人,根本无法找出凶手,甚至,他一直都认为袁泰祥是真凶,还为此怨怼舒清风,难得舒清风不介意。虽然舒清风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如果不是对这件事十分重视,他不会把手头上的案子全都推掉,陪自己查案,这样做当然不单纯为了赌约,而是不想他们之间有隔阂。
「小鸟,你不需要这么感动的,」见萧鹞沉默不话,舒清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笑说:「如果你真想感动,请把场所转到床上,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舒律师你想太多了,」打断他的话,萧鹞正色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那么肯定袁泰祥没有杀人?你处理案件时是不是一直都这样理智?」
「不……」被萧鹞的话勾起了心事,舒清风沉默了一下,说:「我一开始刚入行时,也像无数新手一样满腔热情,但现实一次次的打击让我发现要做一个好律师,光凭热情是不够的,这就是你所谓的七度的距离,后来我去问我的导师,情理法和法理情究竟哪个更重要,他说──你的判断最重要。」
「自己的判断?」
「不错,亚里士多德说过,法律是没有激情的理性,情理法没有哪个凌驾于哪个之上,防止这种错,只有一个办法──站远一点,置身事外,这样事物才能看得透澈,不然你在办案时把自己的感情代入,站得太近,不小心跌进去的话,结果反而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像袁泰祥这个案子,他是不是坏人跟他杀没杀人不可以划等号──所有事情都有其存在的可能,但可能性总不是百分之百。」
萧鹞想起了那个跟自己断绝血缘关系的父亲,如果当初他也这样对自己解释的话,也许他现在选择的是不同的路。
「你有一个好老师。」他衷心地说。
「是啊,我很尊重我的导师,过段时间他应该从英国回来,到时介绍你们认识。」
不想萧鹞再为已经过去的事情伤感,舒清风开始聊他以前刚入行时的趣事,这一聊就聊上了床。
愿赌服翰,没什么好说的,萧鹞听任了舒清风的各种要求,不过他第二天要上班,舒清风没做得太过分,玩了一场就歇工,反正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萧鹞这一走又是三天,舒清风也一连忙了三天,把搁下的案子一一解决好,到萧鹞回来的那天,他把萧鹞被炸坏的车从车行里领出来,开着它去海港接人,中途助理打电话给他,说永安公司的助理又来联络他们,据说这次建筑商经济案有些棘手,请他务必帮忙,他想都没想就让助理回绝了。
其实经济案一向是舒清风最拿手的,这种案子酬金多,其中又没有太多错综复杂的善恶关系,不过案子涉及到永安公司,就有点微妙了,他甚至怀疑袁泰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