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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成什么样子,快回房梳理!”唐干妲皱起眉,厉声喝道。
“你为什么都不关心我!”这是她第一次违背母亲的命令。
“我叫你回房去!”继续埋首在一堆企划案中,她丢下一句简短的话。
“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部下,你为什么要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跟我说话?!”小小的身体跑到唐千妲的身侧拼命地摇她的手臂。
“恋昕!”甩开女儿的手,她怒道。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用玩具和漂亮的衣服就可以满足的。你不爱我我不怪你,因为你根本贫乏得付不出半分母爱,但最起码,你付得出半句赞赏、半句鼓励吧?为什么你连这都吝啬呢?你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那你生下我干什么呢?为什么你给我生命却不给我幸福呢?”她狼狈地指控着。
“不是我想生下你的,你只是你父亲攀龙附凤的底牌而已。”唐千妲闭上眼,美丽面容平静、始终不变。
“不,我不相信,不相信!”眼泪毫无忌惮地挥洒而下,瞿恋昕抖索地消失在门边。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哭到喉咙沙哑,哭到肝肠寸断。
把美丽的洋装存封箱底,瞿恋昕穿着牛仔裤和男士衬衫,秀发染成桃红色,绑成马尾式,在校友们的目瞪口呆中走进学校。在校和同学们打闹成一片或逃课去玩;放学后和朋友疯狂购物吃冰,每晚不过十二点决不回家。虽然人人都很惊讶,但她更受欢迎了。
从前的她,美则美矣,却精致得像个洋娃娃,没有半点生气与活力,安静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太过高贵斯文,同学只敢远观不敢近攀,怕亵渎了她的纯洁,现在每个人都发现了她的另外一面:调皮,随意,美好得让人心动不已。
快乐的生活维持了将近一年,事情就发生在她十四岁生日的那天晚上。
瞿恋昕十三年的生日都是独自一人数着星星度过的,但她的十四岁,感动的泪水融合在同学们的欢笑和祝福里,极虔诚地,她许了个愿,就在吹灭蜡烛之际突然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事发生了。
小心翼翼地,她悄悄离开了庆生会,大步往家里跑。
整栋大房子陷入死寂般的沉静,恍惚中,她闻到了血的味道,心跳加快,她飞快地推开大门, “妈咪!”在尾音消失的同时,她的嘴被一条手帕蒙住,挣扎了片刻,失去知觉,身体缓缓倒在毛质地毯上。
当瞿恋昕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了手脚,封了嘴巴,躺在父亲和母亲房间的地下通道里。突然“碰”的一声,她惊恐地瞪大眼,扫了一周被日光灯照得通明的暗室。“碰! ”又是一声重响,这一次,她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她迅速地挪移到能看到母亲房间的小孔前。
老天!她看到母亲的头撞上玻璃制的桌角,鲜血从头上进射出来,喷在透明桌上,地毯上,也顺着她细致的脸流到颈处。雪白的无袖长裙上沾染的血红看起来怵目惊心,裸露在外的肌肤全是细细碎碎的伤痕,不会致命,只会痛死。
眼泪滴答地被地板接住,瞿恋昕无声地哽咽,在看清楚那个站在母亲身后、脸上摆着愤恨表情的男人时,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就是因为你,别人都以为我瞿财窝囊、没用、要女人养!”说着,瞿财抬脚用力把唐千妲踢到房间的角落里。
“‘认为’?应该用‘就是’吧?”全身的疼痛让她随时可能坚持不下去,但是她知道自己绝不能昏倒,昏倒了就再也醒不来了,她必须见女儿一面。
“你这女人,死到临头还嘴硬!”他最害怕的,就是妻子冰冷的眼神了,他是男人,却活不出男人的气概来,他不能再忍受了,这女人是该死的!
“我这次是失算了,没想到胆小如鼠的你会想要杀我,其实,在你殷勤地把恋昕送到学校时我就该猜到了。”即使明白自己快撑不住了,她仍是有一身傲骨在。
“你是想死快点是不是?好,我就成全你!”大步走到唐千妲身前,他猛烈地踹踢她。
不,不要!瞿恋昕拼命地用身体撞着墙,可是这是个隔音的地下室,里面的声音在外面是完全不可能听得到的。她绝望了,再次探看母亲时室内已空无一人。
甩掉眼眶里的泪,她努力地想再看清楚,暗室的门就在这时候被打开,刺眼的门灯使她立刻把眼睛闭上,接着她听到物体滚下阶梯的声音,后来是关门声。
睁开眼,看见母亲躺在和她相隔几米的地上深深皱着眉,她眼睛紧闭,脸因为剧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