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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无数声音响了起来:“玉同尘,玉同尘!”
就在那瞬间,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一个名字,那就是——玉同尘!
现在,庆州城外,广阔的天地,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舞台!
庆州城门再次缓缓打开,十个书生,鱼贯而出。白色的儒衫飘飘,每个人脸上都是如此的端凝,如此的郑重。
每个人的手上,都捧着一套笔墨纸砚。郑重的捧着,就像捧着珍宝。
林子陌,年幼的林子陌,走在最前面。却不见欧阳毅。猛然之间才醒悟过来,欧阳毅手上受伤,他是不能为我做笔记了。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些怅然。
林子陌带着众人,走到我的面前,鞠躬,道:“见过玉秀才。”想要再说什么,却又住了嘴,只低声说了一句:“兄长不需要有顾忌。”
我眼睛往一群书生脸上看去。有熟悉的脸孔,也有不熟悉的。却又有最后一个人,上前,捧上了一坛子酒。恭敬上前,将酒奉上,再无一语。
气氛有些沉闷。
我朗声大笑,说道:“诸位不为我叫好乎?”
狂状元三:六首及第世无双 第十七章 长歌悼同尘
众人如梦初醒,林子陌率先笑道:“兄长如此风采,还要人给你叫好乎?”
我大笑,从书生也跟着大笑。阿史思那梁云看着我,道:“可以开始了吗?”
却听见阿史思那梁云那讨厌的声音响起来:“玉同尘名满天下,原来也是要靠别人叫好叫出来的。”
一群书生,对着阿史思那梁云怒目而视。
我扫了阿史思那梁云一眼,浑若不见。
抱起酒坛,样子粗豪,其实却只是喝了一小口。我并不嗜酒,但是这时候,却需要借助喝酒这个动作,稍微镇定一下自己。辛辣的酒水进入喉咙,我不断的暗示自己:我能行!
再次低头,看见躺在地上的蓝十三一眼——是的,即便是为了蓝十三,我也一定要赢!而且,两百九十九首诗,我连一首也不能丢!
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跳慢慢稳定下来,我将酒坛放下,道:“开始!”
一群书生,已经席地跪坐,将笔墨纸砚都已经展开备好。林子陌却弯下身子,解下身上的衣服,给地上的蓝十三盖好。
阿史思那梁云笑道:“好,阿穆得,备刀!”
那护卫阿穆得将刀呈给阿史思那梁云。阿史思那梁云握着刀,虚劈了两下,笑道:“砍起人头来,一定很快!”随后一击掌,那边突厥士兵,立即带着一个少年过来。
少年步履,微微颤抖,他的性命,现在就掌握在我的手上!
耳边,却传来深秋那低低的蝉鸣声。
听着耳边传来的似有似无的蝉鸣声,心中有感,阿史思那梁云笑话,今天就先来一首《咏蝉》吧!
“第一首,《咏蝉》!”我斜着眼睛看着阿史思那梁云,“听好了!”
阿史思那梁云目光居然沉凝下来,说道:“本王子一直都在听!”
“垂缕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你说我靠的是别人捧场捧出来的,我先告诉你,咱们是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语音刚落下,城头之上,就响起了如雷的叫好声!其实我声音不响,那城头之上是听不见的,城头上的人,只是看到了我的口型,知道我已经作诗,所以,马上就叫好!
林子陌激动的说道:“兄长的诗,开局就高洁清华,不是一般人可比!”
我吟咏完毕,突厥士兵押着那少年不过是走了三四步路。远远听见我这边吟诗完毕,远远听见那少年是欣喜若狂,跌跌撞撞,三脚做两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过来。还没到我跟前,就跪倒在地,哽咽不能成声。
阿史思那梁云鄙视的看了少年一眼,说道:“你可以走了!”
那少年抬起头,看着我,嘴唇哆嗦,几乎不能发出声音。好久才镇定下来,对我重重磕了两个头,才跌跌撞撞往后面城门方向去了。
这边少年还未走,那边突厥士兵,又带了一个人过来。那是一个老人,白发苍苍,走路迟缓,而那突厥士兵,却嫌他走路缓慢,拖延时间,大声呵斥。
“西路蝉声唱,南冠客思深。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不求表予心!”这首《在狱咏蝉》,是骆宾王所作,最后两句,有失颓丧,因此我改动了几个字。
“无人信高洁,不求表予心!……”阿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