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页)
三分凄凉两分恨,满面怅然地缓缓道:“人活一辈子,阅人无数、历事无数,其中有些人就是用来错过的,作为人生的路牌、成长的伤疤、成熟的代价……有些人一定会错过,有的错一定会犯,有些苦难一定会经历,都是没办法的事。所以人活得尽心尽意就行了,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她似乎说不下去了,开了一包杏仁,抱在怀里,一粒一粒地传输,半晌无话。毕竟是伤心事,大家微微有点冷。冰赶紧暖场,忙转了话题,问牛博最近在做什么课题,又阳奉阴损地夸搞学术的人都有司马迁精神。
牛博忙不迭地谦虚,花插进来啐道:“学术是什么东西?就是当权者放一个屁,你赶紧论证这个屁存在的合理性、必要性和时代价值。过一阵当权者不放屁,改成打嗝了,你的研究领域就跟着变。”搞得冰和牛博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到底在骂学术、当权者还是牛博。
冰笑:“这话要留到法国去说,就是持不同政见者了,当心你被驱逐,到时候回不了国。”
草突然想起来道:“对了,阿哨也在巴黎,你们可以故人重逢叙叙旧了。”第一,她把冰刚刚故意拉走的话题又扯回来了,第二,她敢当了BT的面就这样说,不了解的人会以为她成心找茬或有恃无恐,其实这是单体细胞的正常反应。
花笑着摇头,淡淡道:“故人嘛,还是不见的好,到底留一点余味在心里。”花能说这话,是真的成熟了。
花说话的时候,BT就听着。他的话最少,尽给大家服务。同是端茶送水,感觉又不同,牛博是下对上的伺候,他却是上对下的照顾,果然是多吃了几年饭的人,一派长者风范。还真就这样的人才压得住蓬蓬勃勃的野花。
酒开了,花知道远冰从不沾酒的,只找草的麻烦。阿草左推右辞不肯就范,阿花立眉不干了:“干嘛、干嘛!?学着冒充良家妇女了?”
冰儿训斥她:“我说花姑娘,你这几年也走了些地方,算有点见识的,怎么嘴里还就是吐不出象牙来?”草为她辩解,说其实花儿已经进步多了,早已不骂粗话,改说文雅的“kingeightegg”和“goyourmother”了。
草的本事就是这个,夸人的时候像骂人,骂人的时候又像夸人。气得花张口就来:“goyourmother”,末了还加个单词:“please!”
大家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看看时间,也该散了。小姐把帐单送来,远冰要尽地主之谊,阿草提议AA,都抢着掏钱。
花把桌子一拍,作河东狮吼:“今儿你们谁把钱掏出来我就跟谁急!有俩钱了显摆是不是?”众人被骂蒙了,瞪着她,就听得她笑道,“你们也给个机会让我显摆一下嘛。”
她果然“显摆”,餐饮住宿全报销,这样一来,自然没人跟她抢了,由着她去显摆。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花道:“最后一句,吃的是白痴!”
3、半生憔悴一黄昏
公共汽车挤得人只想杀人。他人是我地狱。手机响了,远冰置若罔闻。可是手机执著的响个不休,旁边的人都面带厌恶的斜瞥着她。也难怪,她的手机铃声是响屁的声音,屁响个不停,满车厢的人便无端地闻到臭气,这就是望梅止渴的原理。
众怒难犯。远冰艰难的腾出一只手在荷包里挖啊挖,挖了半天,把手机抠出来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是东北城区的,整整齐齐的8899,显见得不是私人电话。破老爷车一路开得轰隆隆直响,远冰拉大了嗓门:“喂,请问你谁啊?”
“……”
“谁?请你大声点!”
汽车到站了,停下来,世界骤然安静下来。远冰清清楚楚的听到手机细微的电流声送来一个低沉的男音:“是我,梅。”
呼吸和心跳全部停止,血液不再流动,地球也不再转。
亘古以来,宇宙之间,全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叫她“梅”。
……王姓太普通,‘怨’字太恶太露骨,只有中间一个好字,又嫌太俗。我是俗人,就叫这一个俗字吧……
“喂?……喂?……”
她并没有呆住,她分明听到了一个机械僵硬的声音在回答“我在听”,只是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她也分明看到了大街上的人车如流和重重叠叠的站牌,公共汽车叹息着驶出了站,她还站在原地没动。我还没到站呢,怎么就下来了?我在哪里?在干什么?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我们见见吗?”
“你在哪里?”有个声音帮着答电话真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