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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某个说出来就会让人或恐惧或愤怒或悲伤的词,因为害怕失态,所以只能用这个代词来代替那个可能他们一生都不再敢说出来了的名字。
第107章 十五世界
很多年后,江南春早,烟云浮沉,归于聚拢。这条长街里安静得像每一个江南小镇一样,小男孩的身影突然显现在长街尽头。男孩身着白衣,神色困惑迷茫。看上去风韵仍存的妇人拄着拐杖从街的那一边走过来,动作利落地蹲在他身前。
那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妇人摘下发间梨花,她有一头极好的长发,只是尽为雪白,分不清是梨花还是华发。她身形也很是窈窕,并不佝偻,如果从头以下看,真看不出她如今的年岁。只是满脸细小皱纹里尽是沧桑,而声音也苍老沙哑得不成样子:“阿囝,你叫什么名字?”
“黎莫归。我是孤儿。”小童仍旧垂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继续摆弄手里的莲子。又等了一会,见妇人不回话,他的唇角隐隐勾了勾,拽着妇人的袖子将她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开口问道:“阿婆,这里是什么地方?”
“啊,清河长街。这里是清河长街。”妇人似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带着些歉意回答道。她很轻松地便将身量极轻的小童抱了起来,让他和她对视。小童很乖,并未挣扎,只是仍旧低着头不肯抬起来。
于是那老妇人便笑着夸赞道:“黎莫归吗…黎莫归,离莫归。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我叫江惜若,阿囝叫我阿娘就好。”“嗯。”黎莫归很乖的点点头,甚至没有计较面前这个奇怪的妇人乱认娘亲的行为,他只不过伸出手,将一直在把玩的莲子递给她,“阿娘,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的神色间闪过一丝惊讶:“这是…红莲的莲子?”“嗯。”莫归仍旧用单音节回答她的问题。
惜若轻轻地笑,像是突发奇想一般,询问他:“唔…阿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好啊。”莫归欣然应允,竟然半分怀疑防范也无。两人笑语晏晏地往巷子深处走,云枫就站在一个死角里,笑容半是苦涩半是温柔。
恰是早春。枝头梨花盛绽,莹莹如玉,清风拂来,花枝轻颤,花瓣悠然飞落,偶有几片想要停留在他飘飘衣袂之上。那白衣人没有侧身,花瓣透过他宛如实体的身影,簌簌坠落,重归于土。
而今再没有苍茫大雪北国风光,只有江惜若与黎莫归,只有江南吴侬软语。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黎莫归与江惜若共同生活了十七年,江惜若死之时,黎莫归进京赶考不过半天。她恍惚间似乎看见当年那青年站在这长街里的某一处,噙着笑看向她,然后轻声说,“惜若,我等了你十七年。你看看那池里再走,如此可好?”
她混沌之中将轻飘飘的身体拉向池边,不出意料的看到她洒在池中未曾发芽的红莲,一夜之间发芽生叶开花结果,池里尽是红莲升腾如火,十七年间沉眠在地下的蝉刚刚破茧,清脆地发出今年夏天的第一声蝉鸣。
夹竹桃盛开的时节,莫锦瑟饶有兴致地坚持穿着戏服坐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去浙北某个叫桃源村的地方取景COS,也不知道她COS的是谁。只是向来以面瘫著称面瘫为外号面瘫为标签的某人很少能像这样热衷于一件事,大家便也由着她了。
其实刚来到这个小镇上的时候她就想说,这地方她莫名其妙的熟悉。她知道左拐是一条小巷,抄近路可以快速抵达某座桥,上了这个桥右拐第三个门没有落锁,前院里种满梨花,院子后面是一片池塘,如今也过了千年了不知道那红莲还开的好不好。
当她真的看到那片含苞待放的红莲的时候,面部表情已经彻底瘫痪了。
朔北江南,寒来暑往。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她浑浑噩噩地往来时的桥上走,桥下河水波光粼粼,人为饲养的锦鲤惬意的跃出水面又重新落入水中,将同伴灿烂的剪影破碎成一片金光。
一把油纸伞撑在她头上,挡住细密的雨丝。她逆光望去,看见个笑盈盈的青年,那青年徐徐一笑,身上也穿着白色的戏服,扮得似是小生,他笑起来的一瞬间似是风华霁月。两人目光触及,莫锦瑟看到的,是格外熟悉的温柔。
同行的基友们说,他叫林昔辞。
她有心结识奈何有缘无分,于是两人的故事也就只能定格在当日纷飞的细雨里。“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她记得是晏几道的词,说不出名头来,不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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