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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由师父或其他深谙武功的师妹帮忙,但燕归山的山壁裂缝狭隘,一行人就数她手臂最为纤细,是山雨湿滑,她才失足遭树枝划伤。
“无妨,我看不见。”嘴上这么说,她心里还是高兴的,原来赵系玦不是因为她长相普通感到失望,而是因为她脖子上的疤痕。
想想确实是如此,他的确是打量到她下颚后,神色才有所不同的。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我,不然你也不会一面同我呕气,一面又日日为我熬药。我找了你好久,最后只好刻意不吃不喝逼你出来,这真的是我不得已的下下策。冬晴,我是认真的,我再问一次,你愿不愿意随我出谷?”赵系玦左等右等,等到的却是表情益发冷静的顾冬晴,他手心克制不住地盗汗,紧张地猜想着她究竟萌生出什么样的念头。
自从他双眼恢复目力,匆匆一瞥顾冬晴后,她就像躲瘟疫似的躲他,不肯跟他见上一面,他无法否认见到她的当下,一瞬间有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掐住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然而她这几日避不见面,却像是取走了他赖以为生的水一般,他好渴,渴到无法呼息,日子过得比双眼无法视物的那段期间更孤苦寂寞万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习惯使然,只清楚没有顾冬晴在身边,他难过到几乎生不如死。
顾冬晴直直地望着他,似乎想望进他眼底最深处的想法,他的坚持究竟由何而来?她不漂亮,脾性也不能算是好相处,最后她选择单刀直入,劈头问道——
“你要娶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习惯了我在身边,才想带我出谷,为你做饭、洗衣,随侍在侧?”
她喜欢赵系玦不错,如果这种酸甜交加的心情不是对他动心的话,那动情还能是什么感觉?她能清楚确认自身的感情了,但若他只是只刚张眼的雏鸟,对她的感情是基于依赖,她没必要蹚这场注定湿身、弄得满身狼狈的浑水。
以为他见过她的面目后,会因为曾经说出邀她出谷的话而感到不自在,索性就忍着满腔苦闷,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做回以前冷情冷性的顾冬晴,既然他心意未曾动摇,总要有个确定的答案好让自己安心或死心,尝过一回患得患失已经足够了。
“你这句话是贬低我还是看轻你自己?顾冬晴,你看着我的眼睛!”他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双目熠熠有神,一扫方才的黯淡。“我娶你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把你变成我的,属于我赵系玦一个人的。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何苦把你绑在身边,让两个人受罪?我伤好大可阔步离开‘百花谷’,何必流连?”
他字字铿锵有力,数度震慑她已然动摇的心房。人生短短数十载,她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原本以为此生就这样平淡无奇地老死在“百花谷”中了。能遇到令她有所悸动的男子实属不易,或许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她还犹豫什么?
顾冬晴下定决心。“好,我跟你出谷,前提是师父同意。”
“当然,我想这不是难事。”姚谷主并不阻止弟子婚嫁,他在“百花谷”待了八个多月,倘若品德不佳,就算救过姚谷主又如何?早就被赶出谷外自生自灭了,所以他有绝对的自信能抱得美人归!
“你想都别想!”姚凤一反客气常态,怒不可遏地拍桌站起,指着大门就要赵系玦出去。
辛苦在外奔波了好些天,才刚回谷坐下喝第一口茶水,都还没咽下喉头就呛得她死去活来的。还以为女儿带他过来是要跟她说毒清了、身体养壮了,可以请他出谷了,谁知道竟是赔了个女儿!
这还有天理吗?姚凤简直气到快七窍生烟了。
“依照‘百花谷’的规定,男子不得留宿谷内,念在你救了我一命,我才留你下来解毒,现在余毒已清,你可以走了。衔春,送赵公子出谷,记得出谷前蒙上他双眼。”免得记住“百花谷”的路。
“谷主,请您成全!”赵系玦抱拳胸前,诚恳一揖。
“你讲得倒容易,以为跟喝水一样简单吗?冬晴是我一手带大的弟子,你随便三言两语就想把她带走,门儿都没有!”冬晴的个性平淡如水,不攀不求,出谷对她根本不是件值得期待的事,他究竟有何魅力可以让她最冷情的弟子点头答应?
就知道赵系玦一脸桃花相,早晚会拐跑她谷里的弟子,可万万想不到跟他跑的竟然是最不可能的冬晴!天呀,她头好痛,冬晴跟他在一起只有吃苦受罪的分呀!
姚凤瘫坐回椅子上,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青天霹雳的讯息。她派人探听过赵家的情势,立足凤台百年之久,经营南北药材颇有名声,家大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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