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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眼,却去骂陈玲道:“全是些没脑子,自己没主意的人。”陈晓飞知道骂的是自己,自讨没趣,又失败而归,小珊子眼中发出的光芒还时时在他脑海中浮现,那稚气又柔弱的呼声又时时在他耳膜里回响。
这一个除夕,鞭炮仍然震天的响,礼花在半空里闪亮,把这沉沉的夜照亮了,又变黑了,然后各家是贡饭,终于把那团圆饭吃了,或多或少聚集了一堆人到操场里来,谈论村里的事。也有些人是坐在电视机旁看春节联欢晚会,羡慕着别人的好生活。明天,学校操场里的人便多了,像赶乡集似的,路上也是人。乘机做小生意的人仍然忙碌着,想在赌摊上捞个红利的仍然汗流浃背的拥挤喘息着;无事闲游的仍然奔忙着,聚众侃天的仍然绘声绘色描述别人的故事。新年的时间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慢慢的滑过。
这一个新年,李湖才又加入了汗流浃背者之列,或是因家中发生了诸多不如意,或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前的赌隐上来了。他技不如人,借得的一点点钱落入别个汗流浃背者之腰包中。元宵节那天,他又向陈兵借得一点钱,不一会便输了精光了,愤怒得骂爹骂娘,落得小二狗满心欢喜,落得别人帮忙叹息。在这嘈杂的声潮里,他恋恋不舍离开这群人物,回到家里时,只见老太太坐在火边唉声叹气,陈玲抱着神宝边喂奶边垂泪,见他进来了说:“珊子不行了,怕是真的要神药两解,你那里有钱没,拿几十来带她上医院看看吧。”这回陈老太也不反对了,只听李湖才说:“又输光了,看什么,她会好的……”陈老太啐了一口,伸手指着他骂了起来:“你是个没良心的,女儿都病成了这样你还不闻不问,差了别人那么多债,你倒还有心去赌呢。你不要脸我们还闲丢人,你也不去看看你那女儿怎么样了,你这个老妈是动不了的,你那个女人连小的都照顾不来,你就不会安分的呆了家里,熬些稀饭给珊子喝去。”李湖才因输了钱心中正有怒火,被骂得不爽,冷冷道:“你唠嗑什么,她死便死了,活着累人。”陈玲闻得此话更是泪下,陈老太也怒道:“你这还是人话哟,你这还是人话哟?”李湖才不说话了,进房里蒙头大睡。他的如雷鼾声与那病床上的小珊子的微弱的呼吸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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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该如此(五十)
这几日,黄缪村寨的豪赌之人凡身上还存有钱者,多有假钞,因为假得有些真,假钞新的时候并未看出来,待揉搓皱了,才分辨出来了。他们心中虽然骂爹骂娘,但不敢在嘴上说出来,因还存着用去哄骗别人的心思。
过了元宵节,春节的气息也就消失尽了,农民的生活本一你四季都在田地里忙碌,这时又开始了春耕,于是恢复了田园诗人们眼中那惬意的田园图景。
那日陈晓飞与母亲去地里干活,全身总是乏力,泥块却很坚硬,一锄头下去只是激起几块泥沫子来。他心中又想起农民的苦了,更想起以前他还读书时母亲一人在家干活的累,生出他自己的懒惰思想来,问道:“妈,我问你,我们家的地一年大约能收获多少斤玉米呀?”张明英反问道:“你问这干什么,是不是又要与我算什么经济帐,要我把这土地租出去了你好闲着?”陈晓飞笑道:“你只告诉我就行了。”张明英略微想了想说:“也有五千斤吧。”陈晓飞心里一算,说:“那按一斤五角的单价,只有两千五百元钱的收入罗,买肥料、请小工、花去的劳力等等一切计算了除去外,竟只有一千二百左右的净收入了。”他又问:“那我们家的地要租出去可收多少钱的租金呀?”张明英说:“少说也有###百吧。”陈晓飞道:“这样算下来,一年我们家也就收入两三百,还要交供应粮,这还有什么盼头呀,还种它干什么啊,租出去算了。”张明英道:“租出去,然后让你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陈晓飞笑道:“我去打工呀。”张明英道:“我就知道,绕山绕水的,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来,外面那工就那么好打,那人人都出去了。”陈晓飞道:“你怎么那样看问题呢,依种庄稼的收入来衡量,出去要把收入除开,就是每天收获两元钱都比在家里合算,”
张明英道:“你这说法,那这么多土地怎么都有人种?”陈晓飞道:“人家有劳力,我们家没劳力麻。”张明英道:“要打工,不如叫你爸爸与他们做活的老板说一声,你去和他们一起干活怎么样?”陈晓飞道:“我要自己去闯。”张明英不理他了,母子二人默默做活回家,半路遇着李兰五的女人,说小珊子死了,张明英听后惋惜不已,陈晓飞的眼里却闪过一抹哀伤和仇恨,冷笑着说:“又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消亡在这无尽的愚昧和童韦凤的魔抓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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