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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显然是固定设置好了话声进行回复,遗憾的是,自动回复说的是带了浓重地方口音的英语,张立平完全茫然中,只得握着父亲的手安慰道:
“爸,打通了没人接。”
张立平听了,嘴角仿佛露出了一丝笑意。倘若张立平对英语有一定精通的话,就一定能听出,那段电话录音所说的是:
“这里是牙买加蒙特哥湾半月酒店,你的呼叫已被记录。”
“要。。要坚强,永不服输!孩子!”
方才断断续续所说的那几个字仿佛已耗尽了张华木所有的精力,张立平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父亲体内的脉搏和心跳是多么的微弱,病房中的日光灯洒落下惨白的光线,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值班医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动静,急急的赶过来巡房。而张立平此时才感觉到一阵晕眩,低头一看,原来手腕上被割伤口还在向外淌着温热的血,想必那一摔之下,被割伤到了腕部的血管。
当班的医生快步走了进来,见里面是张立平,不禁失声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立平张了张口想说话,却觉得这位内科的夏主任的目光有些惊慌闪烁,不禁皱眉道:
“我来看看我爸,有什么好希奇的。”
夏主任却不说话,盯着病床上的张华木惊道:
“他。。张院长醒了?!”
张立平听得很不是滋味,冷冷道:
“我爸醒了你很不高兴?”
夏主任仿佛意识到自己话中的语病,干笑道:
“我当然,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病床上的张华木忽然传出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旁边的十二导心电图机、脑波监护仪,血气分析仪,除颤监护仪,中央监护仪等都显示出剧烈的波浪线,呼吸,心跳,血压都呈现出急剧上升!
这种反应只能代表一个可能,病人的精神状况再度受到了剧烈的刺激!
但是眼下寂静的ICU病房中,包括张华木本人在内,只有四个人,连说话都很小声,造成这刺激的诱因从何而来?
张立平大惊之下,忙紧紧握住父亲的手,连声追问只觉得父亲的身体都颤抖得厉害,喉咙中格格作响,似乎有话也说不出来。夏主任也惊了一下后,连忙叫道:
“小何!快来,马上上呼吸机,给院长进行肌肉注射!通知内一的人,病情有了重大反复,准备进行抢救!”
按照医院的规定,张立平虽然是医院的医生,但他隶属于外科,算得上与之无关的人,也不能呆在抢救现场。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一个闪失就可能造成极严重的后果,张立平紧紧的握着父亲的手不愿意放心,眼眶中的泪已是忍耐不住滴落下来,
张立平在IUC病房的门口心如乱麻的等候着,抢救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门忽然开了,出来的是张华木的老朋友,也是省医院的郭书记。张立平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期望,但后者却以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
“小张,张院长的病情危重,但还有一线希望,他现在已并发了脑溢血,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接下来他拿出了一张纸,有些愧疚的道:
“。手术的风险很高,我也不想瞒你,就算是成功了,病人也可能完全失去意识。你若没有其他办法,那么在这病危通知书上签个字。”
张立平的脑海里嗡嗡作响,只看见对面主任的口唇一张一合,根本就没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脑海里只回荡着“完全失去意识”这六个字。或许在外行人的眼里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然而同为医生的张立平却知道,这就是说,就算能救回父亲的一条命,那么大脑也受到了无法逆转的创伤,换一个通俗的语言来说,就是植物人!
他两腿一软,不禁顺着墙瘫了下去,他心中的一切仿佛都在坍塌溃灭,父亲!
那温和微笑着的父亲,
那微带愠怒的父亲!
那永远都能包容自己错误的父亲!
那如大树一样遮蔽风雨的父亲!
一个个影像在他的心中掠过,壮大,然后若风中尘埃一般…
灰飞烟灭!
唯一清晰的,是方才那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苍老得不成模样的
父亲。
郭书记很是关切的看着他,故人之子彷徨悲凄如此,他心中也自难过,不禁咳嗽一声安慰道:
“小张,我听说你还是很得了张院长几分真传,我知道你们张家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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