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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上前拦路,却迟了一步,他只觉眼前一花,溪边已不见了徒儿的影子。
和尚心知不妙,“刑部大牢也敢闯?这小子是中了什么魔咒?”
果然不妙!
喜来宝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刑部大牢,竟找不到娘子身影,在大牢的一扇栅栏门外,却意外地看到身穿泅服的武天骄正被两名狱卒反剪双手、上了镣铐,强行拖至门外,推上一辆马车,狱卒深夜驱车押解囚犯离开刑部。
他们要把他的娘子带到哪里去?
喜来宝心中惊疑不定,一路尾随,发现这辆马车竟是冲着武侯府的方向驶去。
容不得迟疑,他提气轻身,浮光掠影般掠至马车上,坐在前方策马驱车的两名狱卒只觉一道疾风拂过,颈后穴位一麻,眼前一黑,人便“咕咚”栽下车去。
放倒了两名狱卒,喜来宝挽住缰绳,停车勒马,而后撩开车厢布帘,看到车内人儿安然无恙,他略松一口气,踏入车厢,一把抱住了她。
武天骄双手遭人反剪锁绑,车厢里又黑不隆咚的,冷不丁被人蹿进来搂住了身子,一番惊吓,她尖叫一声,张口狠狠一咬,唇齿间尝到浓重的血腥味,对方却没有松手,反而使劲搂紧她,手指插入她的长发中轻轻抚摩,指尖撩带着一种酥酥麻麻的熟悉感觉透过肌肤挠到心口,她浑身一颤,在黑暗中用心感受对方的气息、体温,屏息数着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小心翼翼地颤声轻唤:“相公?”
迎向娘子惊疑中略含希冀的目光,喜来宝轻叹一声,抬手揭开了蒙面的黑巾,“娘子,是我。”
借着透入车厢的微弱月光,看清眼前这张曾扰在她梦中无数回的熟悉容颜,她的眼中反倒多了一丝陌生,“你……真的是我相公?那个书呆?”
纸是包不住火的,事已至此,他是再也瞒不下去了!喜来宝深吸一口气,坦言相告:“不,我不是什么读书人,也不是炅家的二公子,我只是一个混迹江湖、施空空妙手的贼王!”
“贼王?!”武天骄两眼一瞪,惊愣之下脱口就问,“死书呆,你又唬我?”
“岂敢!”喜来宝苦笑,“贼王这名号乃江湖同道所赐,我想赖也赖不掉啊!”
武天骄瞪着他,仿佛他脸上已长出一颗石榴来,她满脸的不可思议,“那你当初冒名到我家参加招婿宴,安的什么心?”“这个嘛……”他暗自权衡一番,心知此刻是万万不能吐露真言的,一旦说了真话,惹得河东狮吼事小,万一拆了自家姻缘,让他到哪里再找这么个扰他心乱的娘子来?机智灵敏如他自然有法子哄娘子开心,“娘子啊,这个事情呢,其实很简单,你不是去了扬子津四处打探我的行踪吗,而我也在那时对娘子一见倾心,为了能与娘子长相厮守,这才不远千里来到长安,冒名参加招婿宴,也好入府偷娘子的心哪!”
方才当师父的还在那里自圆其说,这会儿轮到做徒弟的连蒙带骗。贼嘛,这一次只不过来窃取一颗芳心,倒也无伤大雅!
在扬子津初次见面时,他就对她一见倾心?她怎就看不出来?武天骄狐疑地瞅着自家相公,偏偏他此刻的眼神已然深情款款。娇靥渐渐晕红,她咬咬下唇,小声问:“相公,你能不能先帮我解开镣铐?”
“娘子,”喜来宝心存顾虑,“你先答应我,打开镣铐后,你可不能冲我挥鞭子……”
“书呆子,别婆婆妈妈的!”小娘子凶巴巴地瞪了眼,“快给我解了镣铐,我保证不抽你鞭子!”
娘子信誓旦旦,他这才放心地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一下子拨开锁孔,解了镣铐,笑嘻嘻地伸手去搂娘子,眼前却猝然飞来好大一只拳头,耳边又是一阵河东狮吼——
“死书呆,骗了我这么久,本姑奶奶绝饶不了你!”
“娘、娘、娘子……息、息、息怒……哎哟!你不是说不抽我了吗?”
“我抽你了吗?相公啊,我这是在亲你呀!”
“亲?你这分明是在咬……哎、哎哟!娘子,饶命!”
火辣辣的拳头雨点似的落下,娘子扑在他身上连捶带咬,他苦着脸忍着痛,仍紧紧搂着她不愿松手。
耳畔听得几声闷哼,武天骄心头一颤,拳头松开了。她摊开手心轻轻抚过相公身上的箭伤,笨拙地抱着相公,把脸埋在他肩窝里,闷了半晌,突兀地说道:“家中宝物失窃的那天晚上,偏巧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梦里的你,说要永远牵住我的手,比翼双飞……”
“那不是梦!”他轻叹,牵起她的手,十指交叉,而后紧紧握住,“执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