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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着鞭子发泄完胸中憋了好几日的怒火后,就发现那匹青骢马孤零零地站在街上,她顺手牵了就走。
当喜来宝愕然震愣在空荡荡的街心时,武天骄已策马回到了武侯府。
门口的侍卫远远地看到疾驰而来的马匹上那道醒目的火红身影时,赶紧逃也似的奔入府内,大声哀号:“不得了啦!小姐回府啦——”
这一喊,威力可不小,把正在修剪盆栽的几个园丁吓得手一颤,“喀嚓”剪断了整株芍药,原本在院子里的人鸟兽状四散奔逃,呼啦一下,溜个精光!
武天骄刚到门口,下了马,瞅一瞅自家宅门,门是敞开的,门上还挂出两只大红灯笼,连门前两尊石狮子的脖子上都系上了红绸,独独不见了守门的侍卫。
她牵着马入了家门,喊了半天,仍不见一个人影,她气得一跺脚,大骂:“一个个都死绝了?还有没有能喘气的?给我出来!”
“吱呀”一声,一间厢房的门开了条缝,一个模样机灵的紫衣丫头走出来,轻唤:“小姐!”
武天骄指着廊檐下挂着的一盏盏彩灯,问:“鹊儿,府里头有什么喜事吗?干吗张灯结彩的?”
“奴婢不是府中的管家,他们忙什么去了,奴婢也不清楚。”丫头机灵地绕开话题,“小姐在外头来回奔波,一定很累了,要不您先洗个澡,奴婢在您房里搁了一桶热水……”
赶了几天路,风尘仆仆的,经鹊儿这么一提,她只觉浑身发痒,忙把缰绳交到鹊儿手里,“我先回房沐浴更衣,你把这马牵到马棚去。”
鹊儿讶然问:“小姐的胭脂马怎么变了个模样?”
武天骄微恼地哼了一声,大步走开。
她刚一走,月牙门左侧花丛里“哗啦”一响,蹿出个人来。
鹊儿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埋怨道:“丁爷,您可吓着鹊儿了!您躲在此处,不怕被小姐发现?”
花丛里钻出来的人,约三十来岁,瘦瘦矮矮,肤色偏黑,像一条滑溜的泥鳅——此人正是武侯府的管家。
“小姐是个急性子,不会留意这细微之处。我躲在花丛里,就能听见小姐与你说的话。”他曲起食指与拇指,撮一撮唇上两撇小胡子,嘿嘿笑道,“看来小姐还不知道那件事。”
鹊儿忧心忡忡,“以小姐的脾气,要是知道了那件事,一准儿会把整座武侯府闹腾个天翻地覆!”
丁烛看了看那匹青骢马,眼珠子滴溜一转,“鹊儿,你赶紧骑上这马去棋楼把侯爷请回府中,让他亲口告诉小姐那件事,免得后院‘失火’!”
鹊儿赶忙牵马出府。
丢失坐骑的喜来宝,直到此时才慢悠悠地走到武侯府。他远远地站着,暗中观察这座王侯府邸——
侯府门前两尊石头狮子,张牙舞爪,好威猛!朱漆的两扇大门敞开着,门檐下挂着两只红灯笼,门楣上镶嵌巨匾,匾中题有三个金光闪闪的字:武侯府。
大门两侧,红墙绵延环绕,柳丝垂拂,槐树掩映。翘首可见围墙内屋脊层层叠叠,好似没个尽头。
喜来宝咋舌:好一座王府豪宅!
此时,忽有一顶软轿由八名轿夫扛着,飞奔而来。停在侯府门前,一人往门里通报:“侯爷回府啦!”
丁烛急忙迎出门外,掀起轿门帘。
轿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一身锦衣玉袍,面白无须。
喜来宝瞧了此人一眼,心中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人分明面带笑容,笑意却未漫入眼中;这人分明大步行走,一只手却轻轻搭在管家肩头;这人脸上明显长了一只鹰钩鼻,眉目却很清秀,特别是他的眉毛,竟比女子的娥眉细柔三分!
这人一脚迈向门槛时,喜来宝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他大步走进门去,腰肢却眯眯扭摆,虽有七尺之躯,但他的一举一动,即使勉强装出些魄力来,细微处仍不经意地流露了些许阴柔气质,骨子里明显缺了份阳刚之气,徒具男儿躯壳!
中年男子一进门,侯府大门便砰然关闭。
喜来宝留意一下侯府四周环境——四周寂静,整条胡同里除了一座侯府,再没有别的屋舍或店铺。
他绕着侯府的围墙走了一圈,心中已有打算,便径自离开。
在长安找了家客栈,白天养足了精神,夜幕降临时,喜来宝换了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穿窗而出,跃过几排屋脊,如一缕轻烟,悄无声息地潜回武侯府!
避开夜间巡逻的侍卫,他从护墙左侧腾身而起,猫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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