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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去国外都与夫人同行,让人羡慕呀!”说这话时,他的眼光一直放在女儿的脸上,想看看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变化。
父亲问这话时,孙多慈确实心动了一下。徐悲鸿与夫人同行,半年一年不能回来,自己有必要把那一份感情放在他的身上吗?也许自己是该如父亲所说,尝试一下和其他男同学深层次接触,或许从此能将徐悲鸿忘掉?而更重要的,那一刻,她突然看到了父亲两鬓悄悄生出了白发。“平生爱女胜爱男”,面对这样的慈父,她怎么能忍心伤害他那颗已经苍老的心?
后来孙多慈把自己的这个念头,悄悄说与李家应听,得到了李家应的大力支持。“你父亲的话是有道理的,我也觉得你没必要把心思放在徐悲鸿身上。有合适的男性朋友,你也不妨处处看,也许能得到不一样且更能让你深刻的感受呢?”说到这里,她抱住孙多慈的肩膀,贴在耳边追问,“会不会已经瞄准了对象?我看你一定是瞄准了,说说看,是谁?”
孙多慈笑而不答,她的心中,确实有一个对象,这就是四川同学屈义林。
最早知道“屈义林”这个名字,也是从徐悲鸿的口中。
屈义林与孙多慈一样,也是1931年夏报考国立中央大学艺术专修科的,不过这位来自四川的考生,报考的是西画组,并想直接进入三年级。在此之前,屈义林就读于成都高师和上海美专,后者是私立学校,按当时规定,私立学校的学生,没有资格报考国立学校。而在成都高师,屈义林读的是国文部,国文部的成绩,又不能转入中央大学艺术专修科。屈义林失望之余,更有几分苦恼和彷徨。就是在这种情境中,屈义林给徐悲鸿写了一封信,“抱璞空山,寻师万里,愿借阶前尺地,小试英才;莫令一纸空文,有负贤望。”字里行间,言辞真切。徐悲鸿被深深打动了,当即回函,同意他缓交转学成绩,先行取得考试资格。
孙多慈和屈义林在同一素描考场,他们都记得,那天徐悲鸿特别庄重,身着一套深青色西服,胸前打着黑色领结。快步走进考场后,他用威严但又充满慈爱的目光,将考生巡视了一遍。那天的素描对象,是位短须老人,老人半裸上身,坐在一张条凳上,搭在膝盖处的右手,捏着一杆黄烟袋。左手轻抵在大腿上,仿佛正在沉思未来生活。素描考试要求,所画人像大小和位置要适当,人物动态及其形体结构与比例要准确,并要求通过明暗调子,突出素描对象主体。当日考试完成,次日上午成绩和试卷同时公布,孙多慈列在第一位,紧接其后的,便是屈义林。
十二、 四川同学屈义林(3)
孙多慈同学屈义林,国立中央大学毕业照。
但孙多慈与屈义林交往不多,孙多慈是徐悲鸿的门生,屈义林是潘玉良的高徒,不在同一间教室,偶尔相遇,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
如老掉牙的故事一样,他们的相交,也是从图书馆开始的。据屈义林晚年回忆,那天他来中央大学图书馆查阅资料,一抬头,看见孙多慈在另一侧做功课,两人便对视一笑。那天图书馆人不多,四处都有空座位,但孙多慈坐的那张桌子,不一会就挤满了男同学。自然看书是假,看“花”是真。孙多慈也发现了其中异常,收拾起书本,移身到屈义林身边坐下了。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你到图书馆来,总有些男生要往你身边粘,甩都甩不掉,烦死人了。”孙多慈向屈义林解释。
屈义林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何况你相貌出众,才华出众,是中央大学排得上座次的校花,仰慕者自然多了。”
孙多慈带着微微恼怒的神情,轻轻瞪了他一眼,“别人笑话我,你怎么也笑话我呢?”
屈义林急得脸通红,“没有,我说的是真话呢!”又问,“每回都和你在一起的密友呢,今天怎么放单飞了?”
“你说李家应呀,她是我的老乡。她呀,重色轻友,今天和男朋友约会去了!”说到这儿,半掩着嘴,悄悄道,“待会我回宿舍,你做一回临时保镖,如何?”
屈义林自然求之不得。
孙多慈说,“我读过你的一篇文章,里面好像有两句诗,‘国破家亡亲老病,情天孽海佛修持。’很有感染力。”
那是屈义林写的《游杭写生日记》,全文发表在国立中央大学校刊上。孙多慈说的诗,就是其中的《谒曼殊墓》,全诗共八句,“断桥髠柳夕阳迟,剩墨犹怀燕子师。国破家亡亲老病,情天孽海佛修持。袈裟点滴胭脂泪,江海才华性命丝。异代几人同索寞,荒台留我不胜思。”知道孙多慈也关注自己的这篇文章,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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