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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享受大自然月光的沐浴,似是享受徐悲鸿眼光的沐浴。
明月下的一对男女,有情,还是无情?
顿时,蒋碧微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也站不稳,似乎马上要瘫倒到地下。
盛成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她。“嫂夫人,这画,是悲鸿兄应我要求画的,没什么其他意思。”
蒋碧微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问:“你知道画上的女学生是谁?”
“当然知道,孙多慈嘛,艺术专修科的旁听生,安庆人。”又故意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悲鸿兄打算做月老,把她介绍给我呢!”
蒋碧微一脸惊讶,“给你们牵线?不可能。你看画上他们俩……”
“你不要误解,悲鸿兄是我的朋友,孙多慈是我……”
蒋碧微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算了,你别演戏了,我心里比什么都清楚!”
此时,徐悲鸿陪着宜黄大师,也走进了画室。看见蒋碧微站在《台城月夜》前,徐悲鸿正向宜黄大师说的半截话,戛然而止。
夫妻如同仇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相互敌视,一句话也不说。
画室一时无声。
之后蒋碧微昂起头,尖刻地笑了一声,从徐悲鸿身边走了过去。画室里的三个男人,望着她的背影,手足无措,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
看她走远,盛成对徐悲鸿说:“我也和她解释了,可劝不住。”
徐悲鸿摇摇头,“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蒋碧微了,这个女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不至于吧,大面子她还是会讲的。”
徐悲鸿苦笑着摇摇头,“等着吧,更好看的戏在后面呢!”
果然,蒋碧微重新回到画室时,身后跟着艺术专修科的一位男同学。
“你们参观你们的,”蒋碧微一脸笑意,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有两幅画我很喜欢,请这位同学帮我搬回去。”
男同学看着徐悲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徐悲鸿朝他挥挥手,示意按她的意思办。然后带盛成他们过来,展开正在创作中的国画《九方皋》、油画《霸王别姬》和《叔梁纥》等,请他们谈谈意见。但他的眼角,一直在关注着蒋碧微的行动。
蒋碧微的目标十分明确,一是《孙多慈像》,一是《台城月夜》,后者是重点中的重点。《台城月夜》是画在三夹板上的,不好卷,她就让同学用旧报纸把它包起来,外面再结上细绳。在这个过程中,蒋碧微的举止,一直十分得体,临出门时,还特别向盛成和宜黄大师打招呼:“你们看细一些,记着要给我们悲鸿多提意见哦!”
徐悲鸿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毫无办法,只能眼巴巴看她把两幅画抬出门。“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他向盛成说,“是不是一头时刻都准备咬人的母老虎?”
盛成无话可答。回身看宜黄大师,大师双手合掌,在一边视而不见。
本是好端端的一个上午,让蒋碧微给搅得谁都没有心思。
盛成格外不好意思,“正好在大学门口碰到了,她要来,也不好拦着她……”
徐悲鸿摆摆手,“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也只有随它去了。”
大家不欢而散。
第二天,盛成放心不下,一大早就去丹凤街52号中央大学宿舍,到徐悲鸿住处,想了解他们夫妇回家后的情况。蒋碧微开的门,见是盛成,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她把他引上楼,说:“悲鸿昨天回来就生病了,躺在床上,一晚上都没有吃东西。”又悄悄指指自己的胸口,哼了一声,道:“他呀,是这里面的病,你来得正好,也开导开导他。”
盛成问:“回来两人吵了?”
“看你说的,嫂子是那种鸡肠狗肚,不讲道理的人吗?没有,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又回身指指客厅,“他的那幅画,我不是好好放着嘛,动都不敢动他的。”
八、 台城月夜(4)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盛成看到《台城月夜》放在客厅显眼处。画面上的徐悲鸿和孙多慈,他们身后的景色,以及画面强烈的色彩,和客厅和谐宁静的环境,极不协调。盛成没有说什么,但在心里,暗暗惊讶蒋碧微的精明和老辣。“真的是一位角色啊!”他对自己说。
徐悲鸿看见盛成,点点头,撑着从床上坐起来。
“不舒服?”盛成问。
徐悲鸿同样指指心口,“这种情形,让我怎么能够舒服?”
盛成劝他说:“你也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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